100-110(11 / 47)

当答。若殿下愿意听,请进屋来,臣细细同殿下分说。”

太子殿下已经径直迈进屋内。

待到房门关上,高昶之立时收了那一脸正气,恭敬拱手,正要谢罪。

沈持意却压下声量,先行告罪道:“为了不给大人添麻烦,这才以找事为由来找大人。刚才孤话中不太客气,都不是真心之言,请大人切莫往心中去。”

高昶之刚才便猜到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少君有需,其实只需要让暗卫私底下来传一句话,让他这个做臣子的想办法避人耳目去见太子便可,没想到太子居然亲自来。

他本来都做好关起门来先告罪的打算,结果先告罪的居然是太子!

御史中丞写谏言参本的本事不俗,骂人争辩一把好手,却在这种时刻词穷了起来。

“殿下太抬举微臣了……”

太子殿下却已经忘了这茬,开门见山,极为坦荡:“孤来此,是有一件同御史台有关的事情,想私底下问问大人。”

“殿下请讲。”

“二月初一,御史余昌辅在御史台处理公务,待了一整日,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嘉太子病逝多日,前东宫秘不发丧的消息,因此在宫门即将落锁之时求见陛下……”

……

皇城的枝叶浸在秋风中,无声无息枯黄了些许。

刺客到现在都没有踪影,谁都不知道刺客现在还在不在宫中。各宫戒严,皇后也不出寝殿,素来乐声不停的舟湖都没了动静。

楼轻霜下了朝,直奔皇后宫中。

楼明月似是早有预料,已经在院中亭里坐着,独自煮茶等着他。

宫人们都被挥退,就连贴身伺候皇后的徐掌事也只是领着楼轻霜来到院中,便自觉离去。

楼轻霜一人行至亭台外。

素日里,他在外人面前见到他的生母,都只是躬身行礼,意思意思,从不较真。

此刻四下无人,他却垂首敛眸,撩起衣摆,禀礼跪下。

他行的不是朝臣见君的跪礼,而是晚辈敬长的问安。

“母亲。”他喊。

壶中水“汩汩”冒着热气,分明闹人耳朵,却驱散不开四方的寂静。

楼明月叹了口气。

“昨夜太子的束发,是你梳的。”

楼轻霜默然。

已经一夜过去,该想到的,楼明月和他都早已想到。

有些话,多说无益。

“轻霜。”

皇后很是无奈。

“亲朋之间,若是彼此渐行渐远,结局大多只是再不往来,或是一人高飞一人摔落,或是再无干系。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最终起码会有个体面。”

“可史书上的皇家夫妻,一朝离心,那便是爱恨恩仇一念之间,不死不休都算是好结局。”

这是一片慈心的劝说之言。

楼轻霜能在片刻之间信手拈来许多应对的说辞,将他和小殿下的关系含糊而过,安抚生母的忧虑。

这也是所有人眼中的他最有可能的反应。

但他就这么温和处事了前半辈子,唯独眼下这一刹那不甘于此。

他说:“我甘之如饴。”

楼明月一个愣神,连手中正在倾倒的茶壶都忘了,茶水溢出小杯,她才猝然回神。

“太子是个好孩子,”她说,“可他是太子……”

偏偏是太子。

是这世间,和楼轻霜的将来最息息相关的那个人。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问询。

“你的身世告诉太子了吗?”

“没有。”

楼明月猛地站起来。

楼轻霜却又说:“先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