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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眨眼间就把他的面具给掀了。

……可楼轻霜才是真的以虚假度日之人,是怎么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一刻不曾松懈的?

主角不愧是主角。

吾辈自愧弗如。

沈持意揉了揉脸。

他缓过劲来,蹑手蹑脚来到窗边,无声掀开一条缝,往外打量而去。

书房那还亮着烛火。

楼轻霜什么时候睡?

若是下榻安寝了,总不可能还戴着香囊吧……?——

作者有话说:猫猫祟祟

第29章 累信 “我既让人把你带到这来,为何又……

烛火摇晃。

楼轻霜一手揽起另一手的垂袖, 手腕轻转,提笔蘸墨,眼看笔锋就要落在奏折末端。

余光扫过另一侧刚刚写好还在摊开晾墨的陈罪书。

上头是他刚刚写的请罪条陈, 言述他今日疏忽君臣之义,不曾周全,以至太子夜宿宫外。

其实这请罪折子只是走个过场,太子殿下只要平安回宫, 皇后那边最有可能的做法反而是光明正大地答谢他礼待太子。

但心思纯良的贤臣会写这道折子。

于是他写了。

楼轻霜目光滞在遒劲端正的“太子殿下”四字之上, 动作微顿。

只这么滞了一下,便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太子很重要。

但重要的是太子之位, 谁在这个位子上都没有区别。

他的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两件事。

一封密信, 其上写着裴水芝如何几次三番想要暗害太子,还有裴知节在其中又有何运作。

一封奏折, 是被宣庆帝压下的烟州官场贪腐案。

裴知节无可惧。

烟州一事,却诡谲难测。

他敛下神色,行云流水在面前烟州之事相关的奏折上落下最后一句,落款盖印, 放下笔。

随后烧了那封裴家有关的密信,却没有更衣入榻, 而是径直走到烛台旁。

男人微微弯下身, 腰间佩戴的佛门锦袋同那小骗子留下的香囊撞在一起, 一同晃了晃。

他慢悠悠吹灭烛火, 又来到角落墙柜旁,鼓捣了一会。

竟是打开了一扇通往书房后方的暗门!

暗门后方灯火晦暗,阶梯一路往下,连接着一条极为狭长的暗道。

暗道深处愈发宽敞, 不止一间密室,中间还有厅堂大小的空间,似是连通着另一处入道。

从另一处入口进来的周溢年坐在这里,无聊地喝着茶。

他听到有人走下暗道的动静,这才放下茶盏,嘀咕道:“总算来了。说好的戌时,也不知道楼饮川磨蹭什么,平白让我们在这里干等这么久。”

另一个穿着黑衣短打劲装、颇为年长的男人沉塑道:“周大人,公子从不因私忘公,必定是有要事耽搁了。”

若是沈持意在此,便能一眼认出,这黑衣男子就是当时来画舫上接“木沉雪”的另外一人。

周溢年无奈摇头,起身,再度端起未喝完的茶杯,走到在场的第三人面前。

那人看上去还很年轻,身着宫中太监服饰,同周溢年还有黑衣劲装男子的状态截然不同。

这小太监双手被粗麻绳捆缚吊着,身上刑伤累累,垂着脑袋,昏迷不醒。

周溢年刚走到此人面前,便毫不拖泥带水,把剩下的茶水往这小太监模样的昏迷之人脸上一泼。

小太监一个激灵,迷糊睁眼,一瞬间瞧见眼前,猛地抬头,在烛光下露出脸来。

——正是临华殿里那个本该“跳井自尽”的太监方海!

周溢年他们先前早已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