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凸出来的石头,贺狄觉得怪,还没出声那小孩已经滑进了一边的水流里!
在跌下去的那一瞬间,贺狄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大概是为什么周锦程为什么明明爱他却一直拒绝他。
周锦程回家之后,整整两天都没再收到过贺狄的消息。起先他以为是信号不好,加上太忙没时间,到第三天才觉出古怪。他问苗娅有没有和贺狄联系过,苗娅却说:锦哥儿,你在家,我去找你。
周锦程把她迎进客厅,准备倒茶,苗娅突然按在他拿着茶杯的手背上:“锦哥,不用了
你先坐。”
周锦程放下杯子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他站直身子,问她:“是你父母出了什么事吗?”
苗娅摇摇头。
“是房子买的不顺利?”
“是选的剧本被拒绝了?”
“是媒体拍到了什么照片?”
“是什么贵重东西失窃了?”
“是……”
苗娅打断他:“锦哥!”
周锦程不再出声,但是苗娅可以看到,周锦程脸上假装的冷静在一片片龟裂开。
周锦程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却又闭上:“贺……狄……贺狄,出什么事了?”
“锦哥……”苗娅不忍,却又觉得瞒着他无疑更残忍,咬咬牙,一鼓作气说:“他被洪水冲走了,还没有找到。也可能还活着,你先别急……”
周锦程听了好大一段停顿,确保苗娅话已经说尽,才慢慢移开目光:“这样啊。”
周锦程缓缓转身,手扶上沙发靠背。
苗娅看他在夕阳里愈显单薄的身形,在他撑在靠背上时想伸手搀他,手还没碰到周锦程,就看见他突然摔坐到地板上。
苗娅忙蹲下去搀他左臂。
周锦程右手用力撑在沙发座位上,柔软的海绵垫被压下去一点深凹。苗娅用力搀他,也看周锦程额头上青筋凸出,咬紧牙关,可是尝试了几次仍是站不起来,反倒每次都更重的摔下去。
周锦程轻轻抽出自己左臂,在沙发的影子里一点点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自己耳朵,缓缓爆发出一声痛苦而沙哑的哭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邵行歌注在一边说,天地无所仁,无所不仁。
都是命数。
26
大概是贺狄为了救落水的儿童,自己也被洪流冲走。那小孩在下游找到,除了溺水症状之外无恙。他说,一开始贺狄一直拉着他朝岸边游,好像是被浑浊的水里的石头击中,贺狄脱力放开了他。
那个村子虽然在平虞港范围里,但是最近的机场却是邻市的。暴雨期间,在洪水里打捞救援何其困难。只能等现在雨停了,水流流速减下来,救生艇才能开始施救。
“锦哥,吃点东西吧。”苗娅眼眶红红的,说。
周锦程倚靠在飞机窗框上,眼中只有窗外的云:“不用。”
在最初的一次爆发后,周锦程快速恢复了本来不动声色的样子,对苗娅说,自己需要洗澡、再换一身合适的衣服。
苗娅担心,定好机票后一直在他浴室门口等着。
周锦程迟迟没有出来,苗娅敲门也没有人应,所幸没有被反锁。苗娅冲进去,看到满地都是淡红色的水渍。
苗娅急的忘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几秒中关掉花洒,看到还有血从他两只手手指尖滴落,抬到自己眼前一看,在周锦程大臂小臂外侧都是歪歪斜斜的伤口,浅的已经结痂,深的还在流血,其容可怖。
“没事的……”周锦程下意识的说。
苗娅问:“这次是用什么弄的?”
周锦程说:“刮胡刀里的刀片。”
“你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