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周锦程就像是受惊飞掠起的雀,在惊慌失措间被突然安抚了下来。
周锦程的眼神心思终于从那枚戒指上移开。
次日清早,贺狄伸手下意识想捞人,动作了几次才发现没人,他慌张坐起身。
两面窗帘之间有空隙,周锦程就站在缝隙中间,手里拿着那枚戒指,接着阳光看戒指上钻石的颜色。周锦程不着寸缕,站在阳光里。
这一幕在贺狄看来非常荒谬,他身上还带着昨夜留下的痕迹,却这样子看别人留下的信物。但是贺狄没办法否认,此时此刻的周锦程圣洁得仿佛天上来客。
贺狄并不后悔逼他摘下戒指,但是他心虚。如果说的不好听点,周锦程像是在他手里的陀螺,只有自己一点一点推着,他才稍微给一点反应。贺狄想,他本来想在后半夜请求周锦程接受。计划没有变化快。
如果不考虑他手上摘下的戒指,这是非常普通的某天早上。
周锦程没有想发火的意思,意识到贺狄起身,轻巧的拉开抽屉,把那枚戒指塞进去,竟然没舍得多留一个眼神。“你手机响过了,是秦秘书。”周锦程拿过浴袍披上,转身进了浴室。
他的动作竟然没有掺杂任何一点慌乱。贺狄自嘲,他这么自在,难道在意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吗。
贺狄觉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给秦旗回了电话。秦旗是奉翟茗的旨意,要他晚上回去和容柚一家聚一聚。
贺狄没等周锦程出浴室,自己穿戴整齐。敲敲浴室门,“锦程,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等我。”
浴室的水声没有停,正当贺狄以为周锦程没有听到的时候,周锦程说:“记得关好门。”
贺狄揉揉头发,走到门口,手扶上门把手,想想还是觉得别扭,又坐回沙发。
周锦程刚出浴室,看到沙发上的贺狄,问:“不是说走了?”
贺狄说:“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忍心再逼你。”贺狄垂着头,仿佛丧家之犬,“你的戒指,戴回去吧。”
周锦程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下,说:“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
这就像一句沉重的宣判,贺狄苦笑一声:“我走了,保重。”
关门声非常克制,但还是留下了巨大的沉闷声。
周锦程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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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狄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从自己回去之后,周锦程的反应就过于冷淡明明两人骑单车回去的时候周锦程还很轻松。
他想尽理由,最后才想明白大抵是看到了容柚。如果是因为他,那周锦程的拒绝和闹别扭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周锦程很介意容柚。
但是至于为什么介意,贺狄几乎快被自己想的原因说服。周锦程在意他。
不想揍容柚了,现在想给他发个红包。
贺狄怕自己又做什么失控的事,任容柚怎么威逼利诱都一口没动。两家人聚餐的地方在容柚名下的山庄里,离穆嘉冬不算远。宴席散后,喝醉的容柚缠着贺狄要他一起去穆嘉冬看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