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是想着能够印上夫人的唇印。
这样,他就更舍不得。
“我怎么记不得?你撒谎的吧?”她冷哼一声,沈知聿真是好会伪装,明面上装温柔扮可怜,背地净做偷鸡摸狗之事。
他脸上绯红看着像胭脂,又不完全像,一半羞怯一半情欲。
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擦拭脸上胭脂,姿势别扭,如谁家的小狗拿爪子擦脸。
她坐在主坐,低头看小猫玩球,抬头看小狗搽脸。
“……”也算猫狗双全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首辅官邸,珍珠和薛子衿早在门口等候,身后站了一大群仆从。
沈知聿先下马车,而后牵住那只伸出车帘的手,扶着女人下马车。
阳光刺目,方霜见抬手挡在眼前,仔细打量府邸大门。
朱红的大门上绘了青绿旋子彩画,门扉立于中柱,府门口宽敞,铺满大理石地砖。
总的来说,低调典雅,但一看就很贵。老钱风么。
珍珠迎上前,接过她怀里的兼湘:“小姐你终于来啦!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点了小姐最喜欢的零陵香,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沈知聿从下人手里拿了把扇子给她挡太阳,自己就站在阳光下烤。
肩上墨黑的发烤得波光粼粼犹如湖水,顺滑飘逸,纤柔脆弱的肌肤晒得泛红,从耳际到面中泛起红晕,鼻尖还有未揩净的胭脂。
“……别站在门口说,先进去。”她抿抿唇,眉头皱在一块儿。
首辅府与雪竹居比起来要大得多,亭台楼阁被溪水所环,葱郁的花树种满庭院,淡雅的花香散开。
“好香啊,侯府都没有这么多花。”她拾起地上的玉兰花瓣,闻了闻。
以前住在雪竹居,基本上见不到几朵花,雪竹居种的全是竹子,还有各种各样的松树。她是个俗人,就喜欢花,花开得越艳越好,因此常派下人去花市买花。
珍珠笑嘻嘻:“是沈郎君吩咐下人们种的!府邸的嬷嬷们说,沈郎君两个月前就在准备了!”
“两个月前?”她回眸,冲身后男人笑,“真的么?”
“嗯……”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牵起她的手,“夫人喜欢吗?”指腹摩挲起微凸的腕骨。
是三个月前。
“喜欢。”她说的是真话。
喜欢花,但不代表会因为这些花就感动到爱上他。
但她的确高兴。
以至于忽略了一个问题。
两个月前他们根本没有搬家的打算,方临与她也只是正常的姐弟关系。
对沈知聿来说不正常罢。
林岚说,乔迁新居要办宴席,方霜见记得这事,晚上安顿下来便去亭子里找夫君,问问自己的夫君有没有什么好友。
她反正没有。
在京中名声臭成这样能有朋友才怪,她也早习惯一个人了。
上学的时
候,她就眼高手低贪慕虚荣,再加上把男的当狗耍,在年级上名声臭的很,浪潮甚至持续到她毕业好多年。
有人说她同时和八个男生谈恋爱,还有人说她是男的,整过容隆过胸,还会用邪术让男人对自己欲罢不能,实则裤.裆里藏了个大……反正身边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她不一样,她既是君子又是小人,与别人不和还不同。
所以呢?又美又富必遭狗妒,她心甘情愿做毒妇。
亭子里燃了几只蜡烛,正中央放着冰桶,冷风由纱帘挡在里面,外面的热风也吹不进来。
沈知聿正批折子,她走到他身边,抢过折子。
“这不是奏折吗?你怎么批这个……想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