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知青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聊几句?”何虎的眼神一冷,“你说了什么恶心话,我就不说出来脏别人的耳朵了,你抬手要打唐愿,不止一个人看到。”

周丰登睁大肿成一条线的眼睛,梗着脖子看着何虎,“我抬手就是要打他吗?打到他了吗?我没打他!何净远倒是打了我!”

“行。”何虎不想和这种无赖浪费口水,“想叫何净远赔钱?不可能,挨打是你自找的,你要报警报警。”

周丰登愣住,“你不怕警察抓何净远去坐牢?”

何虎笑着说:“坐什么牢?他打死你了吗?只是小矛盾起冲突动了手,警察不会抓他,最多口头说教几句。”

“你是要包庇何净远?!”周丰登大叫,巴不得有更多人听见:“我以为你是个刚正严明的村长!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两个男知青怒目而视周丰登,想要捂住他的嘴,怎么能说何虎不是好村长,何虎对知青们一视同仁,甚至有些照顾知青,他胡说八道什么!

“快,去报警。”何虎浑不吝地笑了笑,起身徐墨清身旁,对他说:“医药费给他免了,别的不要理他。”

徐墨清点头,“好。”

周丰登看到何虎离开,喊道:“村长!村长!何虎!”见他不理自己,又说:“我真去报警了!”

走出卫生所大门的何虎头都没回,抬起手摆了一下,“你快去。”

周丰登不知是气得还是身上的伤疼得,浑身发起抖。

一个男知青追上何虎,讪笑道:“村长,他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青都清楚。”

何虎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头,“我没往心里去,你看我都不理他。”

男知青放心了。

周丰登打完消炎针回到知青所,男宿舍里只有两个请假的人,沈英武侧躺在床上,不知是醒是睡,许辽坐在床边看书。

许辽看到面目全非的周丰登,手臂还挂在胸前,比自己惨多了,猜到是谁打的他,嘲笑道:“你被何净远打了?”

周丰登没有回答,慢吞吞地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

许辽幸灾乐祸地笑着拍手,“我被何净远打,你私下和别的知青说我活该,谁叫我装,今天你被他打了,也是活该。”

周丰登斜睨他,“死同性恋!不要和我说话!”

许辽的脸色铁青,“我是同性恋怎么了!哪像你!不论喜欢女人还是男人都没人看得上你!”

周丰登咬牙切齿地瞪他,“你……”

沈英武眼睛疼,好不容易入睡,被他俩吵醒了,暴躁地吼道:“闭嘴!再吵滚出去!”

许辽和周丰登闭嘴了。

第二天一早,安装广播的工程队来到村里,要几个人帮忙,顺便学习怎么维修简单的故障,没有公分。

何净远带着唐愿去了,同样去帮忙的还有几个村里人和知青。

工程队一共三个人,两女一男,穿着靛蓝色工装,两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是师傅,年龄小一些的脸嫩男青年是她们带的徒弟。

女队长姓许,干活前把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强壮的小臂,安装完办事处广播站的室内设备,架上梯子拎着工具箱爬到屋顶,准备安装天线。

另一位女师傅姓李,在她之后也上了屋顶,扶着梯子的男青年姓刘,上下梯子给她们递东西,眼睛却瞥着何净远。

小刘见师傅们不叫他递东西了,走到何净远的身边,问道:“师傅教的调试和维修,你看懂了吗?”

何净远另一边站着唐愿,他没有看小刘,看着在屋顶上忙活的两位师傅,冷淡地回道:“嗯。”

小刘羞涩地说:“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