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乖顺地含住瓶沿喝了几口水。

徐墨清不好意思看小情侣亲昵,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问道:“中午在这里吃饭吗?一会儿你舅要过来,我叫他做清淡的菜。”

“好。”何净远拎起水壶,加满药水瓶里的水。

徐墨清担心地看着咳嗽的唐愿,对他说:“今天输完液,我给你诊诊脉,身体也太差了,我开几副药给你进补身体。”

唐愿听到徐墨清要给自己诊脉,惊讶他还会中医,点头说:“好……谢谢徐医生……”

“别客气,反正有何净远付钱。”徐墨清笑着打趣。

到时间能看体温计了,徐墨清叫唐愿拿出体温计给他,对着亮处一看,唐愿果然发烧了,“床上躺着吧。”

他见唐愿神色紧张,笑了一声说:“不是高烧,不用打退烧针,退烧针也不能天天打,别怕。”

唐愿被他看出心思,脸色更红了,起身走过去躺到病床上,抖开叠好的被子盖住自己。

何净远把药水瓶放到床头柜上,搬来一个凳子到病床旁坐下,握住他的手,轻抚手背上针眼结的疤。

唐愿握紧何净远的手,安慰他说:“净远哥……我不疼……习惯了……”

何净远的眼神渐冷,问道:“你以前经常生病输液?少说话。”

唐愿点头。

何净远又问:“你的父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

唐愿点头,父母知道他身体不好,他几乎每个月都会生病输液,照顾他的保姆会告诉父母,和他们拿医药费。

何净远的眼神冷若冰霜,“你是自愿下乡,还是谁强迫你?”

“父母填了申请表交上去……等批准发下来……他们打电话通知我下乡……我才知道这件事……”唐愿语气低落,现在提起这件事已经不怎么伤心了。

如果他不下乡,这辈子也许不会遇见何净远,幸好他下乡了。

何净远心中怒火翻腾,唐愿的父母明知道唐愿身体羸弱,还隐瞒填表的事,让他下乡吃苦,是想他病死在乡下。

唐愿发觉何净远在生气,摸了摸他的手,“不要生气……我下乡遇见了你……是好事……”

何净远的心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眼神深沉幽暗地看着唐愿,拉起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

“咳咳。”徐墨清用咳嗽声表示收敛一点,把药盘放到床上,拿起药水瓶挂到输液架上,对唐愿说:“昨天打了左手,今天打右手,手伸出来。”

唐愿脸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耳朵,羞得不敢直视徐墨清,低垂着眼睑,伸出手让他扎针。

徐墨清扎完针,何虎来了,走到病床旁看着唐愿,关心地问:“又发烧了?”

“是啊。”徐墨清端起药盘走向药水室,“中午你做些清淡的菜。”

“行。”何虎走到柜台后面,拿起徐墨清的搪瓷缸喝完缸里的水,等他从药水间里出来,对他说:“没什么事,我走了。”

何虎本来想和徐墨清说说话,骚扰他一会儿,但何净远和唐愿在,他不好做什么,还是回办事处吧。

徐墨清对他笑了笑,“好。”

何虎趁着唐愿和何净远没注意,伸手搂了一下徐墨清的腰。

唐愿看着何虎走出卫生所,心想他来卫生所只是为了看徐墨清一眼?感情真好。

中午十一点,何净远去何虎家帮忙做饭,和何虎吃完午饭,带着徐墨清和唐愿饭菜来到卫生所。

何净远专门煮了一碗青菜肉沫饭给唐愿,饭煮得软烂,容易消化。

唐愿的右手输液不能动,何净远用勺舀起饭,一勺勺吹到温热喂他吃,不时夹一筷子菜喂他。

唐愿一开始害羞不自在,总是瞟坐在柜台后面的徐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