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田边，唐愿拿起水壶坐下，打开水壶的盖子，拿出纸包着的山楂干往里面放了两片，捧着山楂干问：“净远哥，你要不要？”

何净远拿低水杯递到他面前，他拿出几片放进去，“山楂干是个知青给我的，好酸，我不爱吃，也不爱泡水喝，但水有点味道要好喝些。”

“嗯。”何净远坐到他的旁边喝水。

唐愿又见到了昨天那个女知青和年轻男人，女知青坐在田边手里拿着个鸡蛋剥壳，年轻男人在地里帮她干活。

他看了几眼，也想吃鸡蛋了。

不行，他四天前吃过两个鸡蛋了，前天吃了半个，不能那么馋，钱要省着用。

何净远喝完水，放下水杯去干活，唐愿休息了十分钟，等头不晕了，才下地接着干活。

中午开工之前，唐愿站在阴凉处，何净远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个煮鸡蛋。

“净远哥……”唐愿想说他不能要。

何净远打断了他：“吃。”

唐愿往何净远手里递，“我不要。”

何净远不接，双手插到裤兜里，冷酷地走了。

有人路过，唐愿握住鸡蛋不让别人看见，等人走远了，他拿出纸擦擦手剥开鸡蛋壳，掰开鸡蛋分成两半，蛋白多的一半吃进嘴里，另一半拿着过去找何净远。

“嗯！”唐愿嚼着嘴里的鸡蛋，手伸到何净远面前。

何净远看着他，伸手接过鸡蛋吃了。

唐愿咽下嘴里的鸡蛋，打开水壶喝了几口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净远哥。”

何净远眼神淡漠，“嗯。”

唐愿吃了半个鸡蛋，觉得自己能松半亩地的土，下地不到半小时，精神萎靡地坐到了田边休息，浑身虚汗，反胃想吐。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应该是又发烧了，拿出口袋里的药包打开，喝着水吃下了药片。

休息的王毅中看见了，走到他面前问：“不舒服？”

唐愿点头，“嗯，可能发烧了。”

“请假吧。”

“不请，今天下午六点就收工了，我能坚持下去。”

王毅中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劝道：“你请假休息吧，今天我挣的公分分你一半。”

唐愿恢复了点力气，站起来说：“谢谢你组长，但是我能坚持，坚持不了会和你说的。”

“好吧，坚持不住一定要说。”

“好。”

唐愿拿着耙子走进田地里，何净远睨他，“不请假？”

“不请假。”唐愿耙着地说：“我要是再请假，又会有知青对我有意见了，我也想挣点公分。”

何净远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记录员不注意的时候，帮唐愿干活。

下午六点收工，唐愿回到知青所，浑身虚软无力地躺倒在床上，胳膊疼，腿脚也疼。

他躺了一会儿，起身拿着杯子过去打开柜子，拿出两块红糖放到杯子里，走出屋子倒热水。

他太虚了，泡点红糖水喝。

有几个女知青正在院子里倒热水，一个女知青看到了唐愿杯子里的红糖，明知故问道：“同志，你泡红糖水喝啊？”

“嗯。”唐愿后悔没盖杯盖了。

这段时间做工太累，刚好碰上生理期，女知青也想喝红糖水补一补，“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唐愿不冷不热地说：“我叫唐愿。”

“唐愿同志，你还有红糖吗？”女知青见唐愿有点不高兴，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解释道：“我想和你买几块，会给钱，要是你的红糖不多的话，不卖也行。”

女知青们倒完水了，唐愿拿起热水壶倒热水进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