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开摆好的咸鸭蛋,一手端着小菜。

假如让外人看到中原一点红这个样子,估计早就吓得不行。这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天下第一杀手吗?就这么为美人洗手作羹汤了?

花渐浓和中原一点红现在的相处方式太温馨和谐,云水巷有不少人都误以为他们两个是年轻夫妻。

郎才女貌,而且皮相极佳,就是那个黑衣青年看上去不太好招惹。

若非正月大家都在忙,说不定有不少妇人登门拜访。

雨淅淅沥沥个没完,冬天本来就冷,如今一下雨,反倒是湿冷,更是折磨人。

花渐浓吃过饭就缩在窗边的榻上,整个人萎靡不振,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青年很少露出这幅模样,中原一点红收拾完碗筷,一回来就瞥见他这幅模样。

仔细想想,之前下雨的时候对方偶尔也会露出这幅表情。因此,大家便觉得他只是不喜欢下雨天。

中原一点红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准备转身去倒杯热水。但他刚转头,身后就传来花渐浓有气无力的声音。

“一点红……”

“嗯?”

听到花渐浓呼唤自己,中原一点红转身撩开珠帘,三两步就走到榻前。

榻上的青年裹着棉被,发髻略微有些凌乱,浑欲不胜簪。

这个模样看起来好生可怜,让人忍不住说话的时候都放轻声音。

“是哪里难受吗?”

花渐浓听到中原一点红的询问,靠在软枕上掀起眼皮,水润的眼眸都带着几分忧愁。

“腿疼。”

“受伤了?”

也怪不得中原一点红听到腿疼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毕竟这还是花渐浓第一次说腿痛。

但对方也没遇见什么危险,难道是磕到了?

“哎——”

花渐浓长叹一声,语气哀怨:“这雨什么时候停,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额,风湿都翻了。”

这下中原一点红总算是知道青年为什么这么说了,原来不是单纯的讨厌下雨天。

尽管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露出这幅模样,他还是有些无措。

风湿……年纪轻轻就得风湿了?

“我去买几贴膏药。”黑衣剑客转身将燃烧得炭盆往榻边挪了挪,“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这句话对于花渐浓来将无异于噩耗,他蹙着眉,将自己缩进被窝里,一言不发。

中原一点红一顿,转过身看着软榻上隆起的一团:“等雨停了去看大夫吧。”

“嗯。”

花渐浓闷声道,他之前每逢下雨,抑或是空调温度过低,膝盖就会痛。

没办法,工作这么多年,总会落下一些职业病。要么是腱鞘炎、要么是腰肌劳损、要么就是风湿关节炎。

离职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算好,有个同事从隔梁摔下来,牙都摔断了。

都没报工伤。

“哎——”

想起那段被领导当做牛一样使唤的日子,花渐浓觉得不止是膝盖痛,还心痛。

“很难受?”

身边略微下陷,中原一点红在旁边坐下。

“还好。”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花渐浓居然嘴硬道,丝毫不见刚才的可怜兮兮。

突然,一只掌心滚烫的手探入被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膝盖上。

花渐浓一惊,差点抬脚将中原一点红踹下去。

对方的掌心干燥温暖,盖在膝盖上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丝丝暖意。

虽然不是大夫,但中原一点红经常受伤,自诩半个大夫。

掌心隔着单薄的裤子轻轻揉着,那股似乎从骨头里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