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双眸灿若星辰,“当真?”
谢琅失笑:“这有何假的?”
柳清卿眼眸弯起,忽然倾身轻轻抱住他,不过一瞬就转身下了马车去挑起风筝。
她还是第一回见这么多的纸鸢样式呢!
谢琅手指微微蜷起,见她一时半刻挑不好的模样,片刻后也随之下了车。
柳清卿在不远处认真挑选纸鸢谢琅环顾四周低声,“近日城中乞儿倒是少了。”
一旁正添柴烧水的老伯听到接话回答,“贵人有所不知,今日有善人在城外施粥呢。那阵仗可大,说是够京城流民喝个一年的。”
“虽是粥汤,总比没有强。有些爷们喝几天缓过劲便去找活干了。总算安生下来,要不然我也不敢在这摆茶摊子,早让人给抢了。”
谢琅了然颔首,又问,“老伯可知是何人施粥?”
老伯蹙眉回想,“还真不知,只知是托了寺庙主持施粥。没见善人来过。”
又感叹,连连称赞:“这不为名利,只做实事,果真大善。”
流民垫了肚子,城中偷鸡摸狗的事情便也少了,与城中居民争端也少了。一时间京城倒有点蒸蒸日上的意思。
果真如此。
谢琅倒对这做事不留名的大善人起了好奇。
这人做事不图名不图利,那图什么呢?
不一会儿,柳清卿终是选好纸鸢。
二人选了一处山野空地,谢琅立于她身旁低声教她如何放,柳清卿认真听着,小心摆弄。
两人手指不由碰到一处,当纸鸢稳稳飞入上空时,二人相视一笑。
柳清卿浑身充盈着热浪,从未感受过如此幸福。
回城路上,谢琅又陪她去医馆和铺子走了一遭。
今日行色匆匆,来不及细究,但谢琅一副随妻子的态度依旧震慑住存了其他心思的人。倒是不巧,上回让柳清卿带着夫婿来诊脉的老大夫今日出诊去了。
倒没做什么,只仿佛像个沉默的战佛一般跟在她身后。
上回还吆五喝六的医馆掌柜霎时吓得白了脸。
旁人瞧着,不由窃窃私语。
那暗地相传谢夫人不得谢大人青睐的谣言便不攻自破。
回府的马车上,柳清卿不解为何时辰不够,他还要陪自己每处扎一脚。
谢琅却没答,岔开了话头只说,“夫人莫要看低自己。若想做,便去做。”
静默半晌,柳清卿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
她微微侧头看向他,声音像柳絮一般轻,“可是我怕。”
出门在外,谢琅一向与人颇有距离。
此刻却用那只手上的手牵住她,“有何可怕?不还有我。”
手指收紧攥住她,“莫怕。”
翌日谢琅又披星戴月地忙碌起来,有时无法归家也会使人或让白鸽告知她。
便是深夜归家,也能瞧出他的脸颊消瘦一圈。
柳清卿便知那日他是硬挤出时间陪她,这段时日也反过劲来,他为何要陪自己走一遭,不过是让世人瞧瞧,为她撑腰罢了。
如此这番,倒叫她品出些话本子里成婚的滋味。
日子悠悠过去。
转眼便到了十五那日。
上次圆房喝了些酒又以为是梦,如今倒是清醒的。
从傍晚时柳清卿便紧张,又想着近来谢琅忙,今夜许是不回来。
想他回,又怕他回。
刚成亲时想起同房倒是稀松平常,这圆过房后反倒羞赧起来,这怀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整日不得安生。
用了晚食后那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让人抬热水,洒了花瓣在浴桶中好生泡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