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接殿下回官邸。”
陆知行眉头微动。
褚未问,“怎么了?”
陆知行道,“为殿下计,我想还是不要轻易挪动,最好能静养两日,以免刚稳住的气息又乱掉。”
在这儿静养,他不醒来还好,若是睁眼看见陆知行和姜妤…只怕才会彻底活不下去。
何况外头出了新状况,靖王在杏林春久住,简直是要命的信号。
褚未思虑再三,还是道,“我让人换六驾的安车过来。”
他转身欲走,陆知行沉声叫住他,“褚参军!”
褚未停住。
陆知行脸色很难看,“参军不会以为,我很希望他在杏林春住下吧。”
褚未拧眉回头,“您什么意思?”
陆知行注意到裴疏则不大安稳,眼皮挣动,额头沁出冷汗,好像陷在梦魇里,硬生生忍了下去,将褚未拽出厢房。
姜妤已经煮好酸梅汤,舀出几勺兑冷水冲开,叫了芳枝过来一道啜饮消暑,便见陆知行黑着脸把褚未拉出门。
芳枝仰头看去,姜妤漠然垂下眼。
即便她没主动凑上去听,陆知行气恼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我若不是个大夫,早把他从屋檐下扔出去了,可惜我是个大夫,病人的病情便排在最前头,即便我再不喜欢,也得为他身体考虑,所以不叫他挪动,参军既是靖王多年心腹,为何如此一意孤行?”
褚未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才问,“你和姜姑娘,是不是在一块了?”
陆知行被他问住,看向姜妤。
托裴疏则这瘟神的福,他们在树下的话根本没说完。
姜妤和陆知行对视,放下碗盏,静静起身。
厢房内传出冷然沙哑的声音,“未叔,进来。”
第49章 狼狈若我说喜欢他,你打算伤害他吗?……
几人都没想到裴疏则会醒地这样快,褚未更是顾不得旁的,快步返回。
裴疏则已经自己坐起身,靠在榻背上,乌睫低垂,几根发丝脱髻,搭在颈侧,脸色苍白,好像个缥缈的虚影,一碰就会散掉。
褚未奔到榻边,“殿下。”
裴疏则扶他的手,想要下榻,“我们回府衙。”
陆知行的话,褚未也并非一个字没听进去,连忙按住他的肩,“您别动,我找人派安车,抬藤椅过来。”
裴疏则自嘲,“还真变废人了不成,若传出去,鄂州府官明日就要扑过来把我活吃了。走。”
他说着欲站起来,身体却不给面子,颅内剧烈疼痛,眼前一下全黑了,险些从榻上摔下去。
褚未反手去扶,力气稍重了些,裴疏则被他撑住,不过极寻常的一个停顿,却像是让重斧劈开头骨,捂着额角闷哼一声,脊背弓弯,肩胛尖锐地突起。
姜妤看不下去,终是开口,“且歇一晚吧,别政敌没吃了你,你自己先死在半路上。”
裴疏则身形一滞,抬起眼睛。
他视线模糊,门口倩影不大明晰,碧色裙裾映着日光一晃而过,等视野重新变清楚,门下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好像她从未来过。
裴疏则怔怔的,被褚未小心翼翼扶回榻上。
好狼狈。他心想。
怎么能狼狈成这样。
在外头丢一次人不够,还要丢到别人家里来。
裴疏则忍着痛,几要把牙根咬碎,心里却冒出一个更不争气的念头,姜妤刚才的话虽难听,可似乎是在关心他。
许多杂乱情绪搅和在一块,让他本就不大清醒的神智变得更加混沌,直到旁边伸来一只手,上头托着一枚药丸。
裴疏则回神。
陆知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若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