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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狠狠地向前压来。

无法逃脱。

她似陷入了一个迷乱的梦中……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身处何时。

“昭昭……”

口唇间偶然漏出了一两声呢喃。沈净秋不厌其烦地唤着她,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青年后颈处那双属于少女的手臂,逐渐失了力,只能搭在身前人的肩上随着动作轻轻.荡着。

…….

待夜云四散,大雪初歇。

这一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便是除夕。

云水舍的雅座里,四角的烟道将室内熏得一片温暖,却又叫人感到些闷热。

殷长钰咳了两声,走到一旁轻轻推开了窗。

他无意间往楼下扫了眼,却正巧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人。

少女今日披了一件鼠灰色的裘衣,更衬得眉目清淡贵气。她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侍女,随后快步走入了门内。

“怎么了?”姜辞水见他神色有异,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殷长钰眸色微动,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无事。”

与姜辞水相识这么些年,他多少倒也了解些此人的脾性。

看似对谁都笑脸相待,却是个冷情到骨子里的人,但是他提起“晏昭”时的神态,却与旁人有着细微的不同。

——姜辞水动心了。

而若叫这人察觉出自己与他这位心上人的什么苗头……纵然只是浅淡的交集,他也定会心生不满。

虽说自己倒也不惧,但为免麻烦,还是遮掩一二为妙。

“是吗?”红衣青年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观你今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殷长钰斜睨了他一眼,刚要开口,突然听得外头有人道:

“镇西军就驻扎在城外数十里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没有个要走的意思,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下意识与姜辞水对视了一眼。

这话……

不过赵家倒霉,倒是快事一件。

于是二人都继续坐下喝茶,没有要前去制止的意思。

外头的议论并未停止,甚至还提高了声音:“我听闻城西有几块地,都被赵家占了。掠夺民财,如此猖狂,难道陛下都不管吗?”

“啪——”

似是杯盘掷地碎裂后的声响。

随后,有清越铿锵之声响起:“一派胡言!”

听见这道声音后,雅座内的两人皆是下意识一顿。

正巧此时窗外的冷风将竹帘微微吹起,露出那少女的一半身姿。

“且不说城西那三十亩‘民田’是户部批给阵亡将士的抚恤庄,就单论大军驻扎一事——镇西军大营离城三十里,按《军制》本该如此,并无出格之处。你平日里可曾读书?满腹空文也敢在此乱嚼舌根,倒不怕惹人笑话。”

此言一出,姜辞水率先笑出了声:“好伶俐的口舌。”

堂中,那书生已涨红了脸:“你一介女流,懂什么《军制》,赵家——”

“你是陇西人士吧,”晏昭看了看眼前人的装束打扮继续道,“你知道陇西的黄沙地里埋葬了多少镇西军的将士吗?如今你尚有命在此高谈阔论,不心念镇西军的恩德倒也罢了,还出言侮辱赵将军,简直不配为陇西人。”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

这时,一旁的茶座中又走出来一人,他先是对着晏昭行了一礼,随后继续道:“我也是陇西人士。在我们那儿,哪家不曾受过镇西军的恩惠?若是没有赵将军,突厥人怕是早就破关而入了。”

周围人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我家便在城西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