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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昭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只简略答了一个字。

许辞容微微抬眸,长睫颤了颤:“可知道是何人?”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急风,将未合严实的窗吹得左右摇晃,晏昭起身将其关了起来。

再次坐下后,她抿了一口茶,说出了那个名字:“童玉君。”

“咔——”

许辞容手一颤,茶盏磕在了桌边,抖落出些许水液来。

“怎么了?”

晏昭明知故问。

青年神色中透出了些许落寞,他双眸失神,慌忙擦拭着沾染上茶渍的袖摆。

“无事……”

晏昭转了转眸子,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便起身走到主桌旁。

见那桌上已布好了四色攒盒,她从中夹起一块莲花酥送入口中。

“雪信,叫伙计传菜吧。”

她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朝着屏风外唤道。

“是。”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辞容的异样。

片刻后,数个伙计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色菜肴,不一会儿便将这偌大的主桌铺满了。

晏昭出声招呼道:“许大人,今日可是补给你的升迁宴,快来尝尝。”

许辞容这才从窗边的茶炉旁起身。

他走到桌边,先是被那雪霞羹吸引了视线。

盛着羹汤的碗盏旁点缀着几根漂亮的雉鸡尾羽。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眸看向了对面:“听闻昨日昭昭和赵将军一同去了东郊猎场?可曾猎得何物?”

晏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她抿了抿唇,指尖抵在筷子上,微微泛起了白。

他是如何得知……

“我只猎了一只野兔,便叫淮元带走了。”

“淮元?”那清俊文雅的青年微微眯起了眸子,“是赵将军的小字?没想到昭昭与其已如此亲近了。”

他唇角含笑,似乎并未有什么不虞。

“可是我每日耳边听得的却是‘许大人’。”

语调轻轻,尾音却深重。

只是曾与他相识多年的晏昭如何不知晓,这般模样,便已是他心情不快的表现了。

“可是……”晏昭面带犹疑,不知如何回答。

“先前与你说过我的小字,莫非不记得了?”许辞容出言反问道。

说过吗?

晏昭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

她倒是知道他的小字,但却拿不准“晏昭”该不该知道。

他与晏昭说过吗?

“那日在府中……就是我生病留宿的那日,我应该与你说过。”

对面人笑意盈盈,像是在帮她回忆。

然而晏昭额头的冷汗都快滴落下来了。

那日……

纷杂而旖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莫非是自己忘了?

“灵佑。”她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倏然抬眸道,“是不是?”

许辞容望着她,唇角的笑容更盛。

“对,许灵佑。”

羹汤的热气氤氲,一时模糊了视线,晏昭便也错过了青年眼底的波澜。

她转开话题:“听说杨思仁案的卷宗已经上交至中书省了?”

“这般扫兴。”许辞容轻笑,漫声道,“说是提至中书省,其实是交于圣上了。此案事关重大,无人敢沾手。”

她垂下眸子,心中暗惊。

竟如此之快?

尚且未听说杨思仁攀咬出焦家的风声,怎么就将卷宗送至上头了?

还是说,这只是周奉月与那位的障眼法?

“好了,不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