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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便是年关了。这案子不可再拖,早日将招册呈上去,也好叫大家过个好年。”

周奉月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是。然杨思仁一案牵扯众多,还有些细微之处尚未查清,待供状俱全,我自会上报陛下。”

她语气不卑不亢,却叫李全然吃了个软钉子。

李全然从桌后走来,在经过周奉月的时候,偏头低声道:“近来冬时料峭,周大人也保重些身体,切莫劳累受寒。”

周奉月微微垂眸:“多谢李大人关心。”

“……”

待人走后,周奉月吩咐侍从关上门。她快步走到桌边,摸索了片刻,自桌下的暗格中取出来一封密函。

随后,她走到书柜旁,弯下腰用食指勾住了墙角处的一个小圆环,轻轻拉动——

高大厚重的书柜后,赫然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小门。

周奉月将密函藏于怀中,弯腰走入了门内.

云散雾开,又是一夜过去,京城的天逐渐亮了。

晏昭从迷蒙中醒来,只觉得一阵头疼。

想到今日还要去和许辞容一同用膳,她更是忍不住伸手扶住了额角。

她半倚在床上,不愿从暖融融的被窝里出来。

“雪信。”

晏昭懒声唤道。

门口处很快探出了一个脑袋。

“小姐醒啦?今日穿什么衣裳?”她眨了眨眼问道。

晏昭沉吟半晌,下了决定:“那件佛头青的缎袍吧……对了,将祖母上回给我的羽锦裘衣拿出来。过了这时候便穿不了了。”

没过一会儿,雪信便将衣裳都取了出来,走到近前开始替她梳妆。

待一切都准备好,她刚要出门,天空却突然飘起了细雪。

晏昭只得又返回屋内取了把伞来。

主仆二人匆匆走到门口上了马车,朝着为溪楼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地方,晏昭有意朝三楼望了望,却看不出厢房中是否已经有人了。

见着雪信在一旁撑开了伞,她便歇了心思,只得快步走入了门中。

为溪楼一共三层,哪怕是落雪时节,一楼大堂中依旧人满为患。甫一踏入,各类香气便扑面而来,堂中摆着戏台,正有乐女捧着琵琶坐于其上,俯首抬袖间,玲珑的乐声便于这堂中环绕不散。

伙计一看见她,便连忙上前道:“晏小姐,这边请。”

晏昭略一颔首,抬步跟着他朝楼上走去。

厢房的四角都通了烟道,因此里头自是暖融融一片。她绕过屏风,看见那人正临窗而坐,于小炉上煮着茶。

“雪天路滑,我还当晏大人不来了。”

他慢慢转过头,笑着说道。

晏昭走到对面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既已错过正宴,又怎好再次失约。”

他静静看着她,絮声道:“是用去岁特意收起来的梅花雪煮的……想到那时情景,便觉这年岁如白驹过隙。去年我尚未考取功名,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晏昭喝茶的动作一顿,状似漫不经心地接过话头:“倒要多谢许大人慷慨,叫我也品一品这难得之雪。”

许辞容却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说着:“当时我正借宿于城外莲花观中,这一坛子雪便也埋在了观中的老树之下。前几日欲前去挖出,这才得知莲花观已经被善平司封了。”

闻言,她点了点头:“确是如此,莲花观与神仙药一案有关,旬月前便已经封了。”

窗缝被冷风吹开了些,带进来了些许凉意。

“我听说,还找到了一具尸首?”

青年一展广袖,抬手往炉中添了些炭火,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