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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方知自己唯一的主动权是师妹留给他的——认清自己的心,说给她听。

在他思索之际,祝辞盈脖子下方一寸处的脊骨又开始发烫。那个位置,她再熟悉不过,剑修的剑骨就长在此地。

可她今生并未选择入剑道,怎么会长出剑骨?

谢甜甜剑骨受损,原本无法修复,偏他运气好,碰上应龙出世,得应龙骨弥补剑骨的缺损。否则大罗金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但她清楚,世间不会有第二只应龙,所以她的剑骨绝无再生的可能。

祝辞盈强迫自己不往剑骨上想,忍着后脊的燥热去看新娘子常熹。

“礼成——”

管家呵呵笑两声,眨着眼对方鹤煜低声说:“新郎官还不快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熹熹别害怕。”方鹤煜牵住新娘子的素白冰冷的手,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温度,“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常熹微微点头,任由他拉着手离开。

管家目送他们远走,高声呼喊:“送入洞房——”

“各位贵客请稍等,新郎官马上回来招待你们。”

在场的达官贵人们大多数碍于方鹤煜大将军的身份参加婚礼,哪敢轻易造次,只笑着说上几句祝福语和同僚亲眷待在席位吃菜喝酒。

席位最末端,一位黑衣青年单手执着白瓷杯观礼,眼见方鹤煜牵着新娘子的手离开,脸色越发黑沉。

“陛……公子……”扮成小厮的太监王公公额角划过汗珠,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下去,无声地叹息。

皇宫里明眼人都知道陛下讨厌那只蚌精,大将军求娶蚌精,难道不是正合了他的意?现在这般想方设法离开皇宫来观礼又算哪出?

总不能是后悔了罢?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家主子一眼,江玄序额角暴起的青筋似乎在印证他的想法。

这……

蚌精上赶着围在他身边时,他不知道珍惜,现在人家走了,他又追着她来观礼算怎么一回事!

王公公欲哭无泪,想着陛下、蚌精、大将军和赵姑娘四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必定不太平。

“走。”江玄序丢下白瓷杯,神色阴郁地朝大门外走。

王公公慢他一步,因而清晰地看见原本完好无损的白瓷杯忽然生出细碎的裂痕直至崩碎,茶水流了一地。

他快步跟上江玄序,走过一段小路才发觉不对,这不是出将军府的路!

他不敢多问,埋头沉默着走。

“在这里守着,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奴才领命。”王公公精神一震,可在江玄序走后,他抬头看到房门上悬挂的长长一段红绸,登时屏住呼吸。

陛下……真的对蚌精回心

转意了?

他留在风中凌乱之时,江玄序已经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婚房内一应家具齐全,大红的檀木衣柜,红桌红布红珊瑚,红檀绿色双面缂丝屏风,新娘子缀有宝石珍珠的嫁衣……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一看便知方鹤煜是下了功夫的。

江玄序垂在身侧的手倏然紧,原以为方鹤煜娶常熹是权宜之计,未曾想他竟是认真的?

一股无名怒火萦绕在他心头,他抬眼去看里屋端坐在喜床上的常熹。

她身穿一件火红色的嫁衣,金丝绣成的凤凰在红衣之上展翅欲飞,领口袖口裤腿无比贴合她的身体,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江玄序心口那股气又膨胀三分。

方鹤煜一定是蓄谋已久!

他忍着怒气向前走两步,常熹察觉到动静,微微侧头,凤冠上的珠子摇摇晃晃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玄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