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一人,更加急切。
侍卫见马车旁只有松闻一人,亦是一愣。
“怎么只有你?”
一个半时辰前,越承昀带上公主府的两名侍卫匆匆出城,在郊外岔路上遇到了同样追踪何康的另外两名宫中侍卫。
几人汇合后,循着尘土中的车辙印记一路向东,几经波折、兜兜转转,终于寻到了这一处树林。
众人迅速深入林中,不久后便在崖边看见了呆若木鸡的何康。马车散了架,勒马的器具也叮叮当当散落一地,而马匹不见踪影。
这幅场景怎么看,车内的人都不应是安然无恙,可何康又确实没受什么皮肉伤,只是神情恍惚,大抵是受了惊吓,连侍卫上前扣住他也并未抵抗。
顺利逮住了人,众人都很高兴,为首的侍卫正欲向越承昀请示,却见他蹲在碎裂的车辕边,像是在查验什么。
“驸马……?”
“你们二人先带何康回宫复命。”听出他的问询之意,越承昀手指捻了一把地上散落的辔头部件起身,视线扫过人群,又补充道,“松闻也回去。”
话音刚落,却被松闻当即拒绝。他知晓公子必定是有所发现,可他不愿撇下公子独自离开,奈何比之那两个侍卫自己恐会拖后腿,于是百般纠结之下索性坐在了原地。
越承昀知他脾性,又看了眼天色、大致丈量了林子范围,便同意了。
“你们两个……”在点到公主府侍卫时,越承昀犹豫了片刻,“随我一道入林探查。”
他捻了捻手指,指尖仍残存着方才辔头断口处粗糙的触感。
这辔头分明是被人用尖锐之物割断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到这里之前,何康是被人“救”下的。
可谁会来此处特地营救一个出逃的医官?
除非,那人早就识得何康。
辔头的异样,只需稍作观察便能发现。
此人是故意露出破绽,他在等自己去寻。
望着眼前草木参天、岔路甚多的林子,越承昀拧起眉。
“林中恐怕还藏了人,你们跟着我,小心行事。”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越承昀便与侍卫骑马向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行进。
……
“原本我们二人都是随驸马一起的,可是半道上忽然看见有马蹄印,想起那医官马车前不见踪迹的马,驸马便让我独自沿着印记去寻马匹,他则带着另一人继续向前。若我能找到那匹马便带回来,若没寻到,到了时辰也先到此处汇合,于是便暂时作别了。”
眼看着林中越来越暗,马上便过了相约的时辰,侍卫也察觉出不对劲:“我们骑马,脚程快,驸马原本约定最多半个时辰,便一齐返回此地。林子不大,我们现下已在最东面,驸马与我兄弟是向北行,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出来?”
几声思索,说得松闻白了脸色。
而此时此刻,树林最深处。
周遭已寻遍,唯剩此处。眼前出现两条小径,越承昀勒马停在岔道口。
侍卫紧随其后,他打量四周,劝道:“时辰不早了,这林子实在昏暗难行。况且直到现在都毫无动静,那人或许早已不在此处。安全起见,驸马还是与属下先回程为妙。”
话音未落,越承昀突然抬手示意他噤声。
“吧嗒——”似乎是马蹄声。
循着声源望去——只见右手边的小径上,树影婆娑,可枝叶摇晃间,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显露出一匹马的轮廓。只是天色昏暗,只能看出它正在甩动前蹄。
林中不见人影,却独留一匹马,夜色茫茫,林深难见前路,怎么看都怪异至极。
侍卫哑了声,心下骇然,半晌说不出话。
看见突兀出现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