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热情道,“前几天我们东家收留了个厨子,陈州来的,做的胡辣汤味道极好,唇齿留香,引了不少客官来呢。”
展昭一挑眉:“那便它了,来两份。”
他说着将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的陈文聂往长凳上一按,“你可有什么想吃的?”陈文聂当然没说话,展昭想了想,又冲着堂倌竖起一根手指,“小二哥,再来份糍糕。”
“好嘞,客官您稍等。”堂倌连连点头,跑开了。
陈文聂局促地坐着,搭不上话,只能抹了把脸当哑巴。
展昭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陈文聂,信口问道:“昨儿问了你,你也没答,小兄弟打哪儿来?”
陈文聂仰头瞄了展昭一眼,又低下头去。
“展某原猜想你是安平镇陈家村人氏,不过想来是展某想差了。”展昭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一笑,“从安平镇到那破庙有些脚程,且途径天昌镇,小兄弟高声呼救必是引人注目。”
陈文聂托茶杯的手一抖,又飞快瞄了一眼,没能从展昭那笑面上瞧出什么意味来。
“我……”他犹豫地张了张口,却未有说出个所以然。
展昭没催促,堂倌倒是先端着托盘上来了。两碗热腾腾的胡辣汤,一碟冒着热气的糍糕,叫人食指大动。展昭取了筷子,似是一点儿不在意谈话被打断,神色自然地端起碗。他的吃相不能说是优雅,但瞧来却叫人舒心,没什么大动静,斯斯文文的。那一只手将筷子握得挺高,好似没怎么着力,很是轻巧。陈文聂瞧着瞧着,忍不住咽着口水也端起另一碗胡辣汤开动起来。
约莫大半碗胡辣汤下肚,展昭的神色更加轻快了些,伸手招呼了堂倌。
“客官您还想来点什么?”堂倌这便凑上前来。
展昭出手不算阔绰,但人都喜欢看个笑脸么,尤其是展昭给人印象极好,谈吐温和客气。
“想跟小二哥打听个事儿。”展昭说道,在堂倌点头之后才继续问了下去,“这天昌镇附近可有乱葬岗?”
听到展昭问话,陈文聂猛地一声咳,显然是吃呛到了。
抱着托盘的堂倌也是傻眼,上酒楼问什么的都有,但打听乱葬岗想必算得头回。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还是摆了摆手,小声说道:“这位爷,您若是打听那坟头山,这出了天昌镇往东北拐有座山,这天昌镇没了人都埋那儿。至于乱葬岗,这镇子附近可没有,得再往三星镇去,那儿隔了座山里头确实是有个乱葬岗。”
坟头山都是家里没了人才去立的坟头,乱葬岗上多是无人认领的尸首,白骨遍地,这差得远着呢。
“三星镇?那离这儿可有些脚程。”展昭说道。
“可不是么,客官,谁愿意附近有个乱葬岗啊,那多晦气。早些年官府说什么入土为安,下令把乱葬岗给填了,在这天昌镇便是窑姐儿没了都有人给堆个坟头。乞丐若是死了就报官,县衙的县太爷自会叫衙役们去坟头山找块地儿好好安葬。”堂倌道。
展少侠挑起眉,那位背后骂他傻子的知县还是个好官。
既然没有乱葬岗,那些白骨总不可能是从三星镇外的山里大老远运来的,途径破庙,那么大动静展昭不可能没有发现。可若说密林白骨是从天昌镇的坟头山挖来的……这动人坟头遭天雷劈的忌讳事,不说没几个人愿做,也容易露了端倪。
展昭想了一会,没个头绪。
密林的白骨非是只有一两具……如此大费周章弄一堆白骨,究竟是何意图?就是留一地尸体也好过这样装神弄鬼。镖局伙计横死,官府至多算作江湖仇杀结案,或是托个信给长顺镖局便不了了之。毕竟江湖恩怨诸多,官府向来难以管束,江湖人也不肯叫官府掺一脚。
难不成真如杨忆瑶所说,是拐了人拉了一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