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七回 言如刀,对簿公堂斩乱麻(4 / 6)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12455 字 1个月前

后随其同去张府,李媒婆则被官府扣押,等仵作验尸后择日再审,张家官司也就暂且搁置。而后公堂之上所立,便只剩拄着拐杖的徐老夫人和弓着背、独自抹泪的郭彰老儿。

师婆唤魂不提,徐家公子终归是病去,且还是与旁人争论动手时气得旧疾复发,谈不上白玉堂所害。而如果白玉堂所言非虚,温蝶是自个儿跳的楼,与他无关,这里唯一的官司纠葛就只有被强掳的郭家娘子。

似是留意到林知府来来去去的目光和几番欲言又止的神色,白玉堂剔眉道:“那胡烈弟兄强抢民女,想必人就在岛上,我可将二人拿来,听候知府发落。”

道贵人说话不敢插嘴的郭老儿一听,直起身来,张口急言:“我、我……!”

“他二人掳走令爱既是为给白某说亲,必定不会伤她性命,更不会唐突娘子。待胡烈伏法,郭娘子便可平安回到老丈身边。老丈若是不放心,届时随官府之人同行陷空岛便是。”白玉堂知他焦心何事,细致周到起来,句句在点、甚是妥帖。

到了此刻,哪怕仍只是几句空话,郭老儿这心高高吊了数日,终于得了些许承诺安慰,无有不言好的。

白玉堂这才转向知府道:“白某先头所言,知府意下如何?”

林知府瞧他一眼,却是道:“徐老夫人的忧虑又当如何?”到了此时,他心中并非全无偏颇猜测,但白玉堂道师婆唤魂荒唐,懒得理会“打断法事害人”这一状告,他这知府又岂能分毫不顾忌失了孙儿的徐老夫人。她的纠缠虽然有些无理取闹,话却是有道理的。

这查案,亲朋好友都讲究避嫌,哪有疑犯自个儿上阵的?

白玉堂要自证清白不假,可任他自由去了岂不荒唐?

白玉堂便依言扫了那脸色难看、纠缠不休的老妪一眼,他一贯行事恣意、无拘无束,何曾看人脸色。这般被诸事掣肘,倒是想起与展昭分别前那句“出门未看黄历、诸事不宜”的调侃。

他无声一哂,不肯接受展昭这句戏言,不假辞色道:“徐老夫人也要当面对质一番,问问那几个拦了师婆做法的人与爷何干?”

说着白玉堂就望向了潘班头,“人呢。”

潘班头面露犹疑,瞧着林知府点头了,就冲小衙役招了招手。

“你来问,他们敢不改口?”徐老夫人就差没啐他一口,“还有你那什么花名册,你做了这般狼心狗肺的事怎会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名册上,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早有准备。好拿这些鬼东西置身事外。”

“是吗?”白玉堂眉梢一挑,仿佛就等此言,轻手一托,将那花名册丢给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冷着脸没接。

但是潘班头接了,打开一看,不由诧异,“这……”潘班头将那小册子呈给林知府。哪是什么花名册,列了一整本的药材。白玉堂早瞧出媒婆并非陷空岛人,也与他素不相识,故意讹那媒婆的。

白玉堂心中无愧,赌的就是不知情者的一时反应。一群下九流的市井白身,胆子不大,但各个都会耍滑头,不先下手为强恐怕为了自保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林知府难免暗中称道白玉堂反应不可谓不快。

徐老夫人却不服气,阴阳怪气道:“既无名册,又是你的走狗,自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以贼观之,处处皆贼,徐老夫人这牛角尖岂是轻易能回头的。潘班头边是叹,边是忍不住为徐老夫人捏了把汗。

哪怕她是寻常百姓,且年事已高,又事出有因,可她三番五次折辱,寻常人都难以忍受。遑论潘班头观来白玉堂何等心高气傲,一身抽刀夺命的本事,从来以武犯禁、目无法纪。如今不知哪来的耐性在此周旋,始终未曾起了气性拂袖而去,潘班头也要啧啧称奇,暗道自己莫非识人有误。

又听白玉堂终于接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