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回 夜将行,是非轻重叩心问(1 / 5)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12185 字 1个月前

二人对视,目光灼灼如月色。

果真想一块儿去了,他心头一跳,却莫名地谁也没提这茬。

“那长顺镖队才是被卷进白骨案的无辜之人。”展昭接着此言正色道,“是展某先入为主了。”

先在密林发现的镖队白骨,然后才得知陈家村成了骷髅村,再加上昨夜里所见的黑衣人,都叫展昭心生误会、查错了方向。且一边是平头百姓,一边是江湖人士,怎么看都是草莽惹祸,殃及满村的无辜百姓。

“也就是说,与陷空岛、长顺镖局皆无干系。”白玉堂冷声道。

他也曾怀疑这几车草药出事,和前几次陷空岛的草药被人劫走是同一批人所为。便是镖队货物无碍,也徒生波折,进了官府难以夺回,极有可能耽搁抢救四哥性命。然而二人白日里在长乐馆合计那凶徒动机之时,展昭笃定此事与陷空岛无关。毕竟此前,谁也不知长顺镖局这镖是陷空岛的货物。

那时他二人心中便隐隐有个怀疑难以道破。

“天色渐晚,不知白兄可有时间作陪,同展某走一趟?”展昭同他一笑,尚且挂念着去寻石老头问问卷宗所录之案,“路上也正好谈谈今日所得。”

“有何不可。”白玉堂稍稍挑起眉,畅快应答。

“还是白兄另有打算?”展昭见白玉堂话虽如此,人却没从马上下来,便出言猜测道。

“先往那后巷的客栈走一趟。”白玉堂轻轻一抬下巴,示意展昭看向拐角,那后面便是长乐馆后的客栈。他欲先去探探小乞丐所说虚实,弄明白那领头的女子和那几个留宿客栈之人可是百毒门的弟子。

闻言,展昭眉梢微动,面上闪过窘迫之色。

“白兄也得到消息,那冒名顶替的杨姑娘就住在长乐馆后头的客栈里?”

白玉堂这才侧过头端详展昭面色,扬眉一笑:“不愧是展南侠,倒是快白五一步得了消息。可是先去探过了?”

这脸色可有趣。

“展某去晚了,那几人已经先一步离开客栈。”展昭轻咳一声道。他难得面薄,生了不坦诚的心思,隐去了他大意失荆州的笑话。

“去晚了?”可白玉堂捻着字词,似笑非笑,一语道破,“南侠该不会因着领头的是个姑娘,心生仁慈,叫人给跑了吧?”

展昭一时语塞,摸了摸鼻子,没有抗辩。

倒不是他真如白玉堂所说生了妇人之仁,叫那“杨忆瑶”跑了也半点不恼,而是展昭本就没打算这一次几人逮住。虽然心知那几人定有古怪,十有八九就是昨夜里的那些黑衣人,而今儿一早“杨忆瑶”也是刻意从天昌镇骑马出行。为的不是那铺了一地的白骨,便是跟在展昭身后的陈文聂。

见展昭没有回话,心知自己猜准了,白玉堂却收了嬉笑嘲讽之色。

“展昭,你可知那几人是谁?”白玉堂眉宇间当真浮现怒色,许是年岁之故,他的声线似有少年的张扬明亮,也有青年人的冰冷硬朗,“又可记得那遍地白骨又是谁?”

那是祭人拜妖、叫活人顷刻化作白骨的百毒门。

那是大宋一村子的平民百姓!

人命关天,百数冤魂犹未安息,岂容一时心软放纵!他恼意在胸,自是直言逼问,这一身锋芒的少年侠客素来恣意,全然不给展昭半分脸面。

“……”

街道寂静、月光沉寂。

“白兄。”展昭在夜色中微微扬起脸,月光洒落在他的面容上,“那位杨姑娘今日一早在天昌镇打听乱葬岗。”

白玉堂微微一怔,愠色稍减,听出展昭的未尽之语:“你是说,这几人并未想……?”

“白兄以为,他们为何大费周章挪动尸骨?”展昭却问。

无非是镖队葬身之地另有蹊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