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乞丐后面,对她指了指窗外,意思是白五爷已经走了。
四个小乞丐闻声转过头来,纷纷脸色一红,这姑娘……生得真好看啊!
几个流离失所的小毛头哪儿来过秦楼楚馆这等风尘之地。一时见个如花似玉的娇俏人,婷婷袅袅的,跟朵海棠花似的,话都不会说了,又是干咳又是暗中挤眉弄眼。
莫非就是安平镇艳名远扬的柳眉姑娘?
怎瞧着年纪不大啊……
柳眉也没想到白玉堂走得急,有意寻去,一转身却撞上了阿文。
阿文满头汗,正抱着一木盆,逮着机会来寻柳眉。她心里着急那寻亲之事,也不兜圈子,直挺挺地就给柳眉跪下了,开口便道:“柳姑娘,阿文实在没有办法才求到您这里来,求求柳姑娘帮阿文一把,大恩大德,阿文甘愿当牛做马偿报答姑娘。”
“哎!”柳眉心头挂念着刚传回来的消息,一时竟没能扶住阿文,“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阿文。”
她想着先去寻白五爷,便打发阿文:“我这边急事,你有事晚些再说可好?”
阿文闻言登时泪目,心中凄惶无人相助,便是这位好说话的柳姑娘也不愿帮忙,更是死活不肯起来:“柳姑娘,求求您了。”
到底是可怜。柳眉有些失神,竟望着阿文叹了口气。
世道不公,阿文本就多灾多难,身世可怜,她又何必……为难一个流落风尘的良家女子。柳眉唇边含着淡笑:“阿文,你有什么不便开口便是,若是我能帮得上,自然会帮。”罢了,白五爷不知往哪儿去了,还不如听她说说,先应了她,也好去办正事。
“多谢柳姑娘——”阿文连连道谢,甚至给柳眉重重磕起头来。
“你不必如此,且先说说所求何事,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你。”柳眉拉住磕头的阿文,将她拽进房内,关上了房门。
阿文进了房间便瞧着了四个小乞丐,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眼泪竟刷刷地落了下来。这模样好生可怜,连几个饱受风吹日晒、有上顿没下顿的小乞丐都心生不忍。
“柳姑娘,阿文本家姓程,父母双亡,”阿文终于抹着面上的眼泪,哽咽着开口,“唯有一幼弟小阿文二三岁,与阿文失散已久。阿文别无他求,只望柳姑娘帮阿文一把,寻得幼弟。”说着阿文瞧着几个小乞儿,痛苦难当,又给柳眉姑娘跪下了,“家弟未及束发之年,却受离散之苦,适逢陈州大难,阿文担心、担心……”
她掩面,再说不下去。
“你二人在何处失散?”柳眉皱着眉头。
找人本就不易,更何况陈州大难,逃散流民众多。安平镇确实是陈州境外最大的镇店,但阿文的幼弟可未必会来到这里,她倒是上哪去找?
“阿文心知柳姑娘的难处,只求在安平、天昌二镇寻上一寻,阿文独自一人如若大海捞针,如今、如今又难有机会出门,委实是走投无路……”阿文连忙说道。
“我知你心急,但寻人一事急也无用,我这边去叫人四处打听打听,你莫要慌张。”柳眉扶起阿文安抚道。
她非是打发敷衍阿文,说着便往外走。
白五爷命她打听的事已有了眉目,叫他们腾出时间寻个人也不碍事,顺便去探探五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阿文未曾想到柳眉如此雷厉风行,转眼就推门不见踪影,唯有那屋门在风里吱呀摇摆。
另一头,柳眉正惦记着的白玉堂迎着风出了西巷,却没直奔天昌。今儿他都在两镇之间跑了数个来回,锦毛鼠又不是铁打的,便是他轻功快过寻常人的脚程,从安平镇到天昌镇两个时辰的路,他愣是一个时辰就到了,也不至于回回费这力气。
夏日昼长,白玉堂叫白福牵了马来,快马加鞭赶去了天昌镇,竟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