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拦住了他们,“小兄弟可曾见到更夫了?”
“见、见着了。”小衙役一下就想起展昭掏银子叫他跑腿的正事,“不过叫更夫给赶出来了,什么也没说。”
“那安平镇……”展昭又问。
小衙役没说话,神色有些尴尬心虚,瞧了他爷爷一眼。展昭眉梢微动,越发狐疑老汉到了县衙又闭口不言、嚷嚷着要回去的缘由。只是老头儿反应得快,不待问话上门,立马就推了小衙役一把,虎着脸催促道:“事儿还没干完你回来作甚,还不快去!”
小衙役脖子一缩,嘟囔着:“这不是您叫我回来的嘛,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他气归气,也没有跟自个儿爷爷闹脾气的道理,这便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大侠您再等等,我去去就回。”
张龙觉着可乐,到底是瞧了个糊涂:“这是……?”
“我还当那孩子不务正业,大白日里在街上瞎晃悠,就给提溜回来了,没成想误了您的事儿,真当是该打。”老头儿摸着后脑勺,哈腰鞠躬对展昭赔起不是,两句话就把他拦下小衙役的事儿讲得清楚,半分不能叫人怪罪。
展昭伸手托了老头儿的手臂一把,“还是展某思虑不周,误了小兄弟的公事。”他和和气气一笑,“不过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在县衙当差,懂得倒不少,大爷这路引得叫人佩服。”
老头儿却一点不自得,反倒心里微微一颤,连连摆手说不敢当。言罢又道家中还有事,不打搅各位大人,这便急匆匆地告辞离去了。展昭未拦,直到他从院落里往县衙外走得不见了踪影,张龙才凑至展昭身侧道:“展爷可是觉得他有古怪?”
隔了一会儿见展昭没说话,张龙又道:“我也觉得老头儿古怪得很,分明是自己带着那衙役回来的,竟又矢口否认。”
“只是天昌镇的老衙役罢了。”展昭终于笑道。
“展爷怎知老头儿是天昌镇的老衙役?”张龙疑惑道。
“世人皆道官大于民,遇则双膝着地、俯而拜之,可你这官服加身老头半点瞧不见,反倒对我一个江湖草民礼待有加。”展昭面上带着笑,说了两句便不说了。寻常百姓哪儿敢因着孙子在县衙当差就敢乱闯衙门的。老汉分明是知晓这日钦差来了天昌镇,他既不认得张龙这外乡人,必是包公的侍卫。添之张龙与他熟稔已久,言辞间又有几分恭敬,老汉心头难免多了胡乱的猜想。
不过张龙所说的古怪……
那老汉的孙子都一头雾水,就差没把懵字写脸上了。
老汉如今不在县衙当差,哪里就敢肯定小衙役是偷懒摸鱼在街上晃悠,而不是领了差事,还拖着小衙役特意回了趟县衙,必然是心底揣着事。
展昭若有所思地瞥过屋里站着的陈文聂。
他不知何时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神色有些晦涩难辨。许是后知后觉被自己口中所言骇着,他浑身发抖,仿佛置身冰窟。
夜间满地白骨添之啃食之声,虽是令人惊骇非常,但陈文聂这亲历之人尚且无言,又怎会将见多识广的老衙役吓摔在地。展昭原是不以为意,夜里的林子什么古怪的声音都有,他孤身行江湖数年,也知山野之间最可怕的声响往往不是飞禽走兽吼声而是风灌过树叶的动静,像极了山精鬼魅呼啸过林。
且山有恶虎,夜中难辨认,指不定就是恶虎正在捕食。
可见着那老汉的反应,展昭却有了些其他怀疑。
“那……”张龙还想说什么。
“县太爷可是在拜见包大人?”展昭问道。
“公孙先生前去寻包大人了,我瞧着县太爷便从包大人屋里出来了。”张龙立刻回道。
展昭颔首,双手一拱客气道:“展某有些疑惑欲请教知县大人,此番麻烦尊兄了。若是二位尊兄归来,展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