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这几日可有什么江湖人士来了天昌镇,或者安平镇也行。”白玉堂道。
“陈州大难,这几日来往安平镇和天昌镇的江湖人士可不少啊大侠。”一个小乞丐说。
白玉堂想了想,又道:“只需打听这三日内还留在天昌或是安平的江湖人。”
这些小乞丐总是哪儿都钻,想要知道些琐碎消息还是让他们去探听最快,堪比江湖百晓生。不过到底是些寻常乞儿,不是丐帮弟子,更非那江湖百晓生。若想知道哪家门派的毒物能叫尸首化作白骨,还得另寻旁人。
几个小乞丐纷纷散去,照他之意行事。
唯有那个手里攥着银锞子的小个子却留了下来,眼巴巴地盯着白玉堂,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人如来时一般,就刷的不见了。
“舍不得?”白玉堂扬眉道。
他倒是聪明,听懂了白玉堂的提点,不敢孤身一人离开了。不过吃进肚子就舍不得吐出来,也挺贪心。
白玉堂心思一转,想起柳眉那里还有个泥球,也是来路不明跟个小乞丐一样。那泥球有几分机灵但行迹却可疑了些,还恰好瞧见了陈家村满村的白骨骷髅。
思及此,白玉堂开口道:“既然连手中的也不舍得给出去,你且先跟爷来吧。”
小个子连连点头,偷偷瞄了瞄檐下那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无赖,暗自松了口气。
走了两步路,白玉堂又出言问了一句:“可有名字?”
小乞丐大多是流浪儿,没名字也很正常。当乞丐的食不果腹,有这顿没下顿一般也不会去生个孩子出来活受罪。不过这几日陈州流民诸多,说不准就是蒙难才从陈州涌来的。
“大侠唤我阿昌便是。”小个子说。
白玉堂回头瞅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出这昌字取自天昌镇的昌。这一打量,白玉堂有些摸不准他的年纪,面黄肌瘦,说不准是吃得不好才个头矮小。
二人顺着街巷往东南方向拐,头顶忽而掠过一片阴影。
“大侠!”小乞丐惊呼出声。
人群里也发出骚动,下意识地向后矮身。
白玉堂神色自若地一抬手臂,一只猛禽飞落到了他的手臂上,竟是鹞鹰传信。那阿昌何曾见过这般威猛的飞禽听人驯服,不由面生羡意,细观起这似鹰的猛禽翎羽。白玉堂却皱了皱眉,捡出腿上绑着的字条,将那威风凛凛的鹞鹰放飞。
这是陷空岛来的传信鸟。
那几车药材对他们兄弟五人太过要紧,无怪乎他亲自出马都不能放心,时时来信询问。但眼下要想快些从官府手中拿回草药,还得按展昭说的先解决了这案子。
白玉堂心不在焉地思索这桩麻烦官司,忽而灵光大起,扭头逮住了自称阿昌的小乞丐:“你刚才说,昨夜里呼救之人像是从三星镇来的?”
小乞丐面露茫然之色:“大概吧,我没瞧见呼救之人,兴许是我听差了。雷雨交加,隔得又远根本听不清,反正我在镇口,没瞧着人从天昌镇出去。”
可展昭当时说,陈文聂是从天昌镇方向来的,绝无可能是三星镇。
“应天府那条道呢?”白玉堂又道。
小乞丐亦是摇头:“去应天府的岔口不就在天昌镇西边镇口十步远么。”
从三星到天昌只有一条官道,便是江湖人也不会大半夜走密林。既不是三星镇,又不是天昌镇,那陈文聂只可能是从山上下来的,最有可能的便是从陈家村来的。他三番五次语焉不详,其中必有隐情。
白玉堂冷嗤。
那陈文聂果真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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