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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对着那样紧紧抱在一起,却满眼警惕望着自己的妻女,关切的话,责怨的话,好像什么话都不适合开口了。

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

心里轻叹一声,夏侯铮摁了摁眉心,招来府中管家,询问:“死的是什么人?”

管家头冒冷汗,哗啦啦翻着手中一本人事调动的簿子,翻了半晌,确认道:“丁四,十九年前入府的家仆,这十年来,都在小姐院中负责洒扫……”

夏侯铮打断他,直接问了重点:“十年前,他在谁院里。”

“十年前……”管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向夫人瞥去一眼,“他在夫人院中。”

果然,死的又是阿娘院中的人。

璃音没有说话,只将怀中的阿娘搂得更紧了些。

摇光看着院中男尸,忽然想到什么,上前俯下身去,摊开尸体的手掌,仔细将每根手指都翻看了一遍,问道:“他会箭术?”

尸体的指节上,有惯用弓箭而留下的厚茧,一般洒扫,茧子绝不该生在那几处地方。

管家被问得一愣,忙又低头将手中簿子翻了翻,点着头道:“对,他祖上原是猎户出身,会一些箭术。”

摇光闻言抬起头来,一双微泛着冷辉的眸子,直直地向难掩疲惫的夏侯铮望了过去,他换了个问题,缓缓地道:“倩夫人走时尚未生产,你们是如何笃定,她怀的一定是儿子的?”

第125章

孩子是男是女,在没从母亲肚子里出来之前,这是没法确切知道的。

当然,民间有不少“偏方”,比方说看孕妇怀着时爱吃什么,或看她肚子是圆是尖;懂点卜算的,也可请*人占卦;更有甚者,会偷偷服食“转胎丸”之类的东西,以确保自己一举得男。

但还是那句话,孩子究竟是男是女,不管用了再多偏门的法子,在没从母亲肚子里出来之前,都是说不得准的。

可璃音方才在介绍倩夫人时,说的却是:“她尚在孕中时,不慎在阿娘院中落水,与腹中的儿子一块没了。”

尚在腹中,就说是儿子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摇光的目光一一扫过院中众人,不出所料,不止夏侯铮,整个小院无一人答话,所有人都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盛夏的清晨里,只剩下蝉鸣仍在鼓噪。

摇光视线回收,又淡淡落回了夏侯铮的脸上。

夏侯铮被他瞧得面色微沉。

这个眼神……

这个女婿,早上过来奉茶时,分明待自己直如亲父一般,满身恭敬,乖顺有礼。

而现在,他再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熟悉,带着疏离的礼节,淡漠的质询,和一点点,半遮半露、就是要他发觉的警惕。

正是这些年来,阿横看向自己时,总会出现的眼神。

多年官场识人的敏锐,让他立刻意识到,他和自己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然结成了同一个阵营。

而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则完全取决于女儿的态度。

而璃音呢,只是有些怔忡地看着自己的阿爹,没有心思去留意摇光的眼神。

院中所有沉寂的人中,大概只有她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当年倩夫人怀胎时,她只有六岁,还太小,这些传宗接代的大事她不懂,只是懵懂地听大人们说着,说她死了一个未能出生的弟弟。

而那个弟弟,本是阿爹的希望,全府的希望。

可弟弟死了,阿爹好伤心好伤心,伤心到和阿娘吵架,伤心到自己对阿爹撒娇,说自己也可以是阿爹的希望,阿爹也只是沉默,再不来抱她了。

自那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古怪,要强,学什么都爱暗自较劲,非要压别人一头。

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