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大亮,林昭回到出租屋,谢天谢地,今天不是周末,屋里其余三个人都需要上班。不然林昭根本不知道怎么待在这间屋子,他感觉到窒息。
疲倦和困乏汹涌袭来,林昭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可心中那种振翅欲飞的悲伤却在他头顶盘旋。他在知道自己不是林威孩子时没有悲伤,被赶出林家没有悲伤,被扔钱时没有悲伤,此时此刻,这些压抑的情绪像反扑的野兽,向他奔涌袭来。腾训群壹一灵叄期久陆八二一
林昭带着这种不彻底的悲伤,很晚去了酒吧。他换好衣服,面无表情打扫空酒瓶。林昭感觉自己也像那些空酒瓶,外表是满的,但只要一拿上手,就知道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坏运气是一连串的,当林昭看见尚思简时,就知道今天这一天,将会无限拉长。
尚思简看见林昭也十分意外,不过很快了然。他鄙夷地打量林昭一番,为上一次在韩谦行家看见林昭找到了一个绝佳理由一个在酒吧被韩谦行带回家的卖身男。
林昭将酒水单子递给尚思简,尚思简接过,眼神在林昭身上打量:“原来你是这里的侍应生。”
旁边的人见尚思简跟一个侍应生说话,有些好奇问道:“思简,你认识?”
尚思简应了一声,将酒水单翻了一页,漫不经心地说:“上次在谦行家见过一面。”
“不知道多少钱一晚。”
随着这句话落下,林昭敏锐感觉到许多人视线变了味道。林昭看着尚思简,忽然开口:“韩谦行即使睡一个鸭子,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对吗?”
尚思简手一下愣住,他感觉周围嘈杂的交谈声一瞬间寂静,就像生日会上,他和韩谦行表白后,韩谦行迟疑那几秒钟一样无数话涌入他耳朵,无数看热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这让尚思简无法忍受,他霍然起身,咬牙切齿地对林昭说:“你真是个婊子!”
林昭微微一笑。
等尚文昭赶到时,尚思简正躺在沙发,被一堆人簇拥着。跟在他身后的韩谦行看了一眼,余光瞥见对面站着的林昭。
尚文昭匆匆分开人群,去看尚思简情况如何。韩谦行脚一顿,转了个弯,走到林昭面前。林昭撩起眼皮,倦怠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暗红的灯光下,韩谦行看清他侧脸红成一片。
被打了。韩谦行想,他屈指去摸林昭脸颊,被林昭偏头躲过。“你怎么在这?”他问。林昭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做侍应生。”
韩谦行这才发现林昭穿着酒吧发的制服。他瘦了一些,制服袖子有些大,空荡荡落在手腕,身上的马甲却紧紧勾勒出腰身轮廓。
尚文昭本来在和韩谦行打台球,韩谦行刚抹完乔克,尚文昭便接到电话,对方只说尚思简在酒吧和人打起来,言语不详,尚文昭火急火燎赶到。
尚夫人生尚思简时难产大出血,尚思简一出生便住在ICU,七岁以前,去医院如家常便饭。因生着艰难,又体弱多病,上面还有长子,整个尚家对尚思简都是娇惯态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所以当尚文昭知道尚思简喜欢韩谦行,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娇惯中带着天真和愚蠢。与韩谦行本人完全相反。
可尚思简却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能拿下下韩谦行。尚文昭看着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弟弟,叹息一声,只能求助好友,希望对方不要太过绝情。
尚文昭头疼的看着尚思简,对方衣服凌乱,脸颊明显一个红痕,身上衣服被踹了几脚。他看着尚思简问:“这是怎么回事?”
尚思简见到哥哥,本想告状,但忽然看见韩谦行身影,这让他一下卡了壳。
他完全不知道韩谦行会来。
万荣早在听到动静时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