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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白纱 叶壶 79113 字 1个月前

秒林慕禾便破功了,赶忙轻轻托起她的手观察,问:“哪里疼?我太用力了吗?”

眨了眨眼,顾云篱抿着唇,眸光闪烁,似乎在观察着林慕禾的神情,见她眉心松弛缓和下来,才改口:“现在好点了。”

后知后觉的林慕禾察觉了什么,也没了脾气,坐在小圆凳上轻声嘟囔:“我要是厉害些,也不用你次次都来护我,落得一身伤。”

顾云篱一顿,瞳孔微微张了张,她不知道,林慕禾生闷气的原因是这个。

“你哪里不厉害了?”她轻声说,数着完好的那只左手,“会骑马、听力好、算珠拨得快,做生意都没什么人能比得过你。”

“再者,”她停顿了一下,指了指林慕禾腰间的小钱袋,“我往后身家,还要仰仗你。”

话很直,没什么刻意的温情,符合顾云篱一概说话的风格,林慕禾懊恼地想,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就能安慰到自己了。

“罢了……”林慕禾叹了口气,“今日的事情,我想着再托坊里的娘子们打听探查,大相国寺这么些年,总有能查到的事情。”

两人正要想着怎么把午饭解决了,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没有节奏的“咚咚”脚步声。

有些惊讶地抬眼,林慕禾率先起身,刚把帘子撩起,外面就扑进来个气喘吁吁的清霜。

“怎么跑得这么急?出什么事儿了?”林慕禾问。

顾云篱站起身,就着不太便利的左手,给她倒了杯茶。

清霜顾不上饮茶,只捏在手里,喘息动作幅度大得洒了一半。

“大事儿!是出大事儿了!”

顾云篱眉心一皱。

“方才使节来报,我在殿下府上听了一耳朵,西南造反的那个商王,联合了百越,还有交趾国的外夷人,一举攻陷了滇州,连同一开始驰援的成都府,都即将要被吞并了!”

大豊建朝百余年,皇室血脉相残第一遭,让叛军直逼剑门关,也是第一遭。

第一次,顾云篱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个王朝在自己脚底,轻微晃动了一下。

太平盛世的谋反,显然荒诞陆离,而一切猝不及防,犹如阴晴不定的秋雨,铺天盖地地袭来。

嘉兴二十一年八月,商王举旗谋反,已讨昏君之由北上,原本只是一簇微弱火苗,一个长久屈居于西南的小小质子,没人能觉得他能成什么气候,但谁曾想,就连大豊边境的百越与交趾都不安生,这两股力量结合,竟有了破竹之势。

商王抛却一概从荆湖南路北上的路线,转而攻向成都府,若剑门关失守,长江水道易手,对中原造成的损失亦然不可估量,而因此地失守会勾连起的西北祸事,又是另一桩棘手的问题。

这消息刚刚从成都府递来,枢密院连夜商量对策,都不敢把消息报给差一口气归西的李准,现在这状况,一个皇帝来维持住堪堪不稳的局面太重要了。

而像顾云篱这些时长近身官家身边伺候的人,则都要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半个字给皇帝。

顾云篱右手受了伤,左手施针一下子笨拙生涩了许多,因而下值都晚了小半个时辰。

许温之满脸官司地送她出去,愁容满面掖手叮嘱:“大人也谨记,千万不能提啊。”

“我明白,”顾云篱点点头,“官家如今不宜再受刺激。”

“我送您出去吧,”许温之欠了欠身,“您的手是个问题,库里有上好的药,官家命我去给您取来。”

“多谢中贵人了。”

“那时右仆射自请昭罪宫时,就怕再勾起旧事,让官家难受,千般防着,还好他老人家如今记不清许多事,左右没出什么大乱子,但如今偏偏冒出这样的事!”

顾云篱微微偏了偏头,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