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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的回响 纪长夏 97750 字 1个月前

安安,妈妈可不能没有你啊。”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凹陷的脸颊滑落,在徐以安手背上蜿蜒成灼热的溪涧,徐以安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与疲惫。

“怎么会呢?你别瞎想。”徐以安抽出一张纸巾,将纸巾轻轻按在母亲眼角,柔声细语,“您要是再哭,血压又该升上去了。”

徐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里难掩难过与庆幸,“老婆,你终于醒了!!”

徐母闻声扭头看向徐父,“老徐…”

徐父快步上前,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妻子散落在额前的白发别到耳后,“这些天你可把我和安安急坏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徐母才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虚弱地缩在丈夫怀里,“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对不起嘛!醒了就好,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徐父用指腹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

徐母哽咽着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看看你们。”

她的目光贪婪地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游移,像是要把昏迷时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徐父顺势将妻子的手包在掌心,拇指一下下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褶皱。

“来之前我问过主治医生了,她说你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几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徐父嗓音放得很轻,带着难得的温柔,“等你出院,咱们去吃你最爱的苏帮菜,松鼠桂鱼管够。”

他说起这些时,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和的弧度,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威严。

徐以安站在床尾,看着父母交握的手,喉咙像是被监护仪的电线缠住,呼吸不上来。

这个残忍撕碎她诊断书的男人,这个忽视她的感受逼她做徐以安,逼她分手的人,此刻正轻手轻脚地为母亲掖好被角,生怕弄疼她似的。

爱这个字,真是讽刺。

倏地,想到楚怀夕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很痛,痛到想哭。

徐母颤抖着手,抚上丈夫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眼下青黑的眼圈和新添的皱纹,嗓音里满是心疼,“老徐,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是不是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啊?都怪我…”

徐父红着眼眶摇头。

徐母目光扫过丈夫泛白的鬓角和有些佝偻的脊背,泪水像断个线似的砸在被子上,“我昏迷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徐父先是一怔,随后反手将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丈夫,守着你不是应该的?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

徐以安面无表情地站在病床边,旁观着父母的温情,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原来她们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爱她。

她们不仅不爱她,还不允许楚怀夕爱她。

自私又可憎。

徐以安破天荒开始思考,在不影响别人,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怎样才能逃离牢笼。

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安安也瘦了。”徐母突然转头看向女儿,目光带着病态的灼热,“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徐以安攥紧指尖,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扯出一抹笑,轻声说:“我吃得很好,您别担心了。”

徐父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温柔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来坐这儿,陪你妈说说话。”

徐以安藏在白大褂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着绷带边缘,缓缓挪动脚步,在父亲让出的位置坐下。

“安安,这些天…是不是熬夜了?”徐母将女儿的手贴在脸颊上,粗糙的皮肤蹭过徐以安冰凉的指尖,“你的手怎么凉得像石头似的。”

徐以安咬紧牙关,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