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愈来愈大,几个太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快去找皇后娘娘!”
“殿下,让奴才给您撑伞吧……”
“……琛远哥哥。”没过嘈杂喧嚣的人声和雨声,一个温软的声音蓦地在耳畔响起。
轻快的、雀跃的,尾音轻轻上扬。
听见这个声音,嵇琛远脑海中便能浮现出一个陌生的画面:他被一具柔软的身体贴着,两人离得那么近,于是连鼻尖似乎都洋溢着那种浅淡的、迷醉的甜香。
那两瓣嘴唇,红润、饱满,像一种质地柔软的绸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半是微微嘟起的,仿佛是在不自觉地撒娇:“你怎么才回来……”吔鳗声漲苺鈤哓説裙⑼|叁氿1?叁??〇綆新
于是心震颤着,像是轻飘飘地落下了一片羽毛。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令他厌恶、抗拒,却也令他战栗。
嵇琛远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那种钻心的剧痛几乎令他再难支起身子。他双手撑在被雨水淋湿的石板上,狼狈地低着头,浑身发抖,像是拼命想要抵御那种身体的本能。
几个太监见他这般模样,便急急忙忙地朝他奔来,却听嵇琛远只剧烈地喘了两口气,竟对着前来扶起他的太监爆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喝。
“滚开!”
可他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话音刚落,便再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
收到裴焕寄来的东西时,距离男人离开京城已两月有余。
那东西用一个木匣子封着,和一些信件一起抵达了京城。信件最后送进了宫中,而木匣子则去到了桓威侯府。
天气愈发冷了,是快要入冬的迹象。祝珈言怕冷,索性连门也不出,整日窝在院子里取暖。
入冬以来,他尤为嗜睡,有时候甚至能睡到巳时才醒。每日被枕月叫醒,便懵懵地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捧着暖炉,等下人给他布膳。
可到底还是少了个会捏着他的脸蛋、催促他赶紧吃饭的家伙。
裴焕刚走的那会儿,午夜梦回,祝珈言好像总能听见裴焕叫他的名字,或咬牙切齿的,或含着笑意的,可等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身边依旧空空荡荡。
裴焕临走前,曾三令五申要枕月和玉竹盯着祝珈言吃饭,她俩哪里敢有丝毫懈怠,恨不得提着厨子的耳朵让他们干事。可尽管都是素日里他爱吃的口味,祝珈言胃口依旧很差。才过去两个月,那些被裴焕养出来的软肉便迅速地清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