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裴焕忽然开口道。
说到这个话题,那眼底仅有的温柔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和嫌恶:“他想让我在沛国公的寿宴上出丑,便下了十成十的量。倘若事成,即便我想查,查出来的也只是沛国公府的人罢了。”
祝珈言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他呆呆地看着裴焕,急切地追问道:“‘他’……是谁?”
话音刚落,便见到裴焕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拉进怀中。
祝珈言软绵绵地坐在裴焕的怀里,刚被擦干净的嘴唇红润而柔软,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水光,看起来有些懵。
裴焕并没有回答祝珈言的问题,他凑近怀中人的耳朵,在那晃动不止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听到一声抗议般的哼叫,方才抬起头,微微一笑,道:“先不说这个,给你讲个好消息,听不听?”
“为什么不说这个”话题被骤然打断,祝珈言有些不满,却被裴焕接下来的话震得直接呆住了。
裴焕道:“嵇景安得了脏病,圣上震怒,下旨打发他去封地,非诏不得入京。”
骤然听到齐王的名字,祝珈言还没反应过来,可待他听清裴焕话里的意思时,一双杏眼都惊得睁圆了。
齐王始终是祝珈言心里的一根刺,离开东宫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会被嵇景安带走折磨,生不如死。如今听得这人落得如此下场,那种如履薄冰般的恐慌终于涤荡一空。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祝珈言喃喃道,“太好了……他活该……”
“他是活该。”在祝珈言看不到的地方,裴焕的目光冷得骇人。他环抱着祝珈言的手臂紧了紧。
裴焕没有告诉祝珈言嵇景安得病的原因,他更不会告诉面前人,齐王甚至不能活着抵达封地。
大仇得报,祝珈言连头发丝都像是变得雀跃了。
看着他的笑容,裴焕阴鸷的表情也松动了些许,他摸了摸祝珈言的头发,低声道:“陛下……听说了你生病的事,赏了一些补品和宝贝,我让王胥收到库房里了,等你身子好了,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听到这话,祝珈言倒是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皇帝为什么会突然给他这个魏国来的质子赏赐东西。
冥冥之中,他好像终于觉察到了什么异样。
他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像一根绷紧的弦。祝珈言愣愣地开口:“怎么会赏给我……”
祝珈言抬起头,便对上了裴焕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自他醒来后,或者说在他沉睡着的时候,那灼热的、深沉的目光,就未曾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裴焕总是这样看着他。他凝视着祝珈言,仿佛凝视着一个来之不易的宝物。于是那一瞬间,目光也有了千钧的重量。
“祝珈言。”裴焕开口道,“我要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