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就是了好了,起来换衣服。”

祝珈言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桌案上摆着一套叠好的新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那里的。

他乖乖地爬起来,刚准备解开衣衫,却发现裴焕仍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移动半步的迹象。他那灼热目光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远远地朝祝珈言投过来,如同有实质一般,紧紧地粘在他的背后。

祝珈言被他盯得双颊发烫。尽管两人早已坦诚相对过无数次,全身上下也早就被这人看了个遍,他却依旧感到有些羞赧。

那头长发被祝珈言拨到肩颈的一侧,手指慢吞吞地解开衿带,外袍便滑落到地上,露出里面的亵衣来那衣料本就又轻又薄,轻飘飘地裹着祝珈言的身子,从微挺的双乳,到纤长的腰线,隐约可见斑驳的暧昧红印点缀在那雪似的皮肉上,便透出些肉欲的粉。

祝珈言听见裴焕又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像压着什么火:“……过来。”

他才将将穿上那套绛朱色的外衫。立领,斜襟,是一身干练英气的装束。箭袖上用金线绣着双面云纹,连盘纽都缀着珍珠。

闻言,祝珈言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却看见裴焕沉着脸,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男人呼吸的节奏微微有些乱了。他定定地看着祝珈言泛红的脸颊,俯下身,那双素日里总爱扯开祝珈言衣裳的手,替他系好了腰间的系带。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近,近得祝珈言能看清裴焕领口的刺绣花纹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岔了,那花纹的样式竟然和他身上这一件的颇为相似。

他听见裴焕问道:“喜欢吗?”

说不喜欢肯定是假的。祝珈言过去最是喜爱这些漂亮衣裳,每每得了一件新的,必定会穿着到处炫耀一番,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还要听一听旁人的奉承,心里才舒坦。只是如今,那些溜须拍马的话是再听不着了。

祝珈言的皮肤本就白,被这颜色一衬,愈发显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杏眼微微睁大,分明是高兴了,却又猛然想起方才被裴焕捉弄的事情,心里又陡然生出些别扭,便撇着嘴不说话。

只是没等他回答,那因为赌气而嘟起的嘴唇便被身前杵着的无赖不由分说地啃了一口。

等裴焕尝够了那唇瓣的滋味,方才抬起头。他端详着祝珈言这身新衣服,满意地颔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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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踏出桓威侯府,祝珈言才反应过来,裴焕竟是要带他出门。

侯府的马车一路带着他们驶向京郊。还有半月便是大晋的夏祀节,祝珈言把车帘掀开一个角,入目便是大片苍翠的田野,草木葱茏,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

马车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停下。二人才走下车,祝珈言一眼便看见不远处埋头吃草的两匹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