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侧过头,看地上两个长长的人影,它们的主人分明相隔着站立,可影子却不分彼此地纠缠在一处。
以前只听人说借酒浇愁,如今看来还是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来得更真实些。
严峻生又问:“背你回去?”
轻柔的嗓音仿佛是附在她耳边的呢喃细语。
“我想考大学。”明茗莫名开口。
严峻生不再说话,开始聆听。
明茗低着头,反反复复重复那句“我要考大学。”
酒意似乎上了头,她倏地抬眼,月华比不过她眼中的光,得意张狂,不受任何拘束似的,她语调上扬,说:“我不靠你。”
“你可以靠我。”
“不靠。”
“那你要靠谁?”
严峻生目光一分一毫也不错开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说出王虎的名字。
“我谁也不靠。等到……”明茗言语嗫喏,严峻生没听清,“我就离你们远远儿的,谁也别想虐我。”
严峻生只注意到她说要离他们远远儿的,这句话刺痛了他,他牵住明茗的袖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明茗思考了一下,“其实还是想的。”
“毕竟你长得这么帅。”她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可是不行啊,咱俩有壁!”
“有什么?”严峻生听不懂。
明茗像得了软骨病似的,挂在他身上,歪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她悠悠长叹一口气,“你不是人啊。”
?
严峻生心想怎么还骂人呢,以后可不能让她碰酒。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你是npc啊,”她嘀咕,“谁会跟虚拟人物谈恋爱。”
“我是虚拟的?”严峻生一边说不能醉鬼计较,一边额头冒青筋,最终还是把明茗扒拉开,微微弓着身子和她对视,“陈婵娟,你看着我,我哪里像个虚拟的?你是看不见我,还是摸不着我?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感受不到吗?”
明茗歪头盯着他两秒,似乎在理解他话中的意思,随后视线逐渐下移,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确实能感受到。”
勾起了某些回忆,明茗心有余悸地摇摇头,“那驴玩意儿老遭罪了!”
严峻生:“……”
他不跟醉鬼计较。
才怪。
他面无表情道:“你信不信回去再让你再遭一次?”
明茗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半晌羞涩地说:“也不是不行。”
严峻生:“?”
明茗调转方向,摇摇晃晃地往家走,“不早了,我得回去看书。”
严峻生任劳任怨地跟上去扶着她,见缝插针地熏陶她:“这么爱学习?回去多看看政治。”
明茗触及了什么关键词,整个人产生了触电的感觉,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背政治!不要背政治!”
一直到两人走走停停回到家,明茗还在强调“不要背政治”,严峻生这一路不管怎么哄,她都只剩下这一句话。
“好好好,不学不背,你想看啥书咱就看啥书,行了吧?”
“看语文书。”终于换了句话。
“好,看语文,我给你拿去。”
明茗老老实实在床上坐着,严峻生没找到她自己买的那本,就给她拿来了他之前收起来的那本语文,递到她手里,明茗还没翻两页,就皱着眉合上书,“不是这本!谁把我语文书调包了?”
“大事件,大事件!”明茗一边嘀咕一边要翻身下床,严峻生赶忙拦住了她,“没调包没调包,是我拿错了,这就给你换回来。”
这两本书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一个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