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准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了,他握着轮椅扶手,眼眶还红着,咬着牙,满眼的恨。历山不在乎,击掌后一个挂着工作证的男人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给单准递上了一副眼镜,他弯腰靠近的时候,单准看到了他工作证上的内容:烛照集团生物电子工程部。
单准大概猜到了,戴上了眼镜。
讲解员打开全息投影,开始介绍那些投影中的义肢模型。
有和单准的原来的腿别无二致的仿生义肢,有暴露着电线的机械义肢,甚至有看起来像章鱼足的柔软的布满吸盘的跨物种义肢。
单准在看到章鱼足的时候,看了一眼历山,历山一直托着下巴,对这些展示品都很满意的样子。
解说员积极地想要让单准“试戴”那些义肢,但单准咬着牙一动不动,历山见状,抬手示意他暂停。
“给他看那个。
对方有些犹豫,但还是启动了一束新的投影。
单准满脸拒绝的态度在看到那束投影的时候,总算是产生了缝隙。
那与其说是一件义肢,不如说是一件武器。
笔直的钢铁腿骨,完全还原了单准的原生腿骨,没有被任何多余的组织包覆,脚踝的关节位置很复杂,配有气压减震,并且还连接了芯片启动装置,只要在皮下植入芯片,关节便能听从神经指令,做出精密的反应。最重要的是,这件义肢没有脚掌,脚掌的部分由两段钢片构成的,一段用来代替足跟的承托,一段向前弯曲,挑起,足尖完全就是一段锋利的尖刺。
“像不像?”历山一边倒酒,一边问,抿了一口后道,“你的犀牛角?”
单准蹙眉,他实在对历山的这种恶趣味无语,但是眼光却不能从那件义肢上挪开,如果可以戴上这东西……不仅可以弥补他失去的腿,还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一个人。
单准瞥向历山的脖子,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疤痕。
但不可能的,这所学校只会把他们这些平民关起来互殴,绝对不会让他们得到武器。单准颓丧地想。
“我想让你戴上它。”历山却这样轻巧地开口说,端详着投影,“但为了避免你一戴上它就来割我的喉咙,我也会植入一块芯片。”历山点了点自己的手腕,那里亮了亮,他竟然已经植入了,就像完全料得到单准无法拒绝这件义肢一样。“我的这块芯片只控制一件事,就是你永远无法用你的犀牛角伤害我。”
历山在单准的眼里看到了鄙夷,但他爱那样的眼神,他爱单准骄傲地扬起眉毛,可能在心里腹诽自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但是没关系,他也在单准的眼里看到了欲望,自己准备的这份礼物看来很合单准的心意。
“我就算不能宰了你,难说不会宰了其他人。”单准说,“学校会允许我穿着这东西在这里走来走去?”
讲解员似乎也对此很担忧,为难地看向历山。
“那你喜欢吗?”
历山放下酒杯,流转的眼光像自若的酒液一样,落在单准脸上,单准甚至能感觉到一阵湿意,他知道让历山在自己身上安装义肢,等同于同意他在自己身上占领一片疆域,这感觉很恶心,但他……没有办法放弃这样一件极其耀眼的武器,他赤手空拳,他需要武器。
单准与其说是在犹豫,不如说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但他吞咽的动作很没有城府,历山盯着他的喉结,突然站起身,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弯腰吻住了他,单准想抬手反抗,但他从历山停下来望住他的眼神里知道,历山此时不想被扰了兴致,于是他抓住轮椅扶手,几乎把绷紧的皮革抓破,承受了那个吻。
历山的嘴唇是热的,热得不正常,动作也从轻柔的嘴唇触碰,到直接用手捏开了单准的下颚,吮住单准露出来一点的舌尖,单准想缩回去,被他轻咬了一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