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够阴狠,但现在他慌着不择路,已经被铲走了好几个球,他越来越暴躁,理所当然地盯住了带球时间最长的单准,想从单准这里得分。

“足球明星,昨晚被操坏了?上半场连跑都跑不起来。

7号出手拧了一把单准的屁股,凑近他。

“我以前见过跑着跑着跑出一段肠子来。”7号的声音黏糊得像含了呕吐物。

单准面无表情,崔熙想要传球,朝他看过来,他点了下头,那颗沾着血迹和草段的足球穿过许多只脚,来到了单准的脚下。

单准在想,埃拉斯谟所说的“预定器官”到底是什么意思,器官贩卖吗?从活人身上预定?输一场球就丢一个器官?没有人告诉单准真正的规则,就连崔熙也闭口不言。

单准的余光看到了7号撞过来的肩膀,他躲了一下,但对方又迅速逼近。单准抬起头,看向前方疲惫奔跑着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受了伤,球服上血迹斑斑,崔熙竭力摆脱着严密的防守,他的手腕和脚踝上还留着手术后的痕迹,像一副新的镣铐。

单准说服着自己,他没有时间去猜想对手会丢掉哪一个器官了。

在7号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脚下,想要暴力铲球的时候,单准瞄准了他的下巴,7号惨叫一声,牙齿飞了出去,然后捂着下巴倒在了地上,单准站在他旁边,气喘吁吁,收回戴着护具的肘部,他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整个下巴脱臼而歪在一边的7号,继续带球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单准又让三个对手倒在了草地上,被担架抬出了球场,以至于替补都不够了,观众沸腾,摄像机一直追着他,把他的身影放大在屏幕上,有人叫他的名字。

“单准!”“单准!”“单准!”

声音逐渐整齐划一起来,这些贵族,也会像狂热的球迷那样喊他的名字。

然后比赛以8比5结束了,输掉的球员都颓丧地跪在地上,单准被队友们举起,抛到半空,他看着一远一近的天空,想起上一次这样被抛起来,是在塔尔塔洛斯球场,是在全球直播的镜头前,是被一群可以真正视为朋友的人的双手托起,那时候,他认为人生在握,前途和那个只为他欢呼的世界一样,一片光明。

单准闭上了眼睛。

***

医疗楼,走廊放着轻音乐,穿着校服的学生靠在护士站和女护士聊天,一阵刺耳的鞋底摩擦声响起,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穿着染血的10号球服的单准跑过走廊,直奔ICU。

ICU门口,赛乐坐在那翘着腿打游戏,见单准来了,还轻快地打了个招呼。

“哟,单准你来啦?我看直播了,就知道你能赢,我就先来守着校花了。”

单准气喘吁吁地扒住玻璃,玻璃后面,埃拉斯谟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白得跟纸一样。

“内脏出血,血袋都输了十几袋。”赛乐一边打游戏一边说,“不过手术很成功,还不用转到岛外,他有这个病,还要参加比赛,整栋医疗楼都严阵以待,所以没事。”

单准这才顺着玻璃滑坐到地上,他实在是太累了,赛乐见他额头上还豁着口子,“嘶”了一声,扬声道:“护士,带他去处理一下。”

单准被带去做了简单的外伤处理,他伤得不重,两周后是下一轮比赛,而他的这些外伤在那些高价的药水下,三天就能好。

包扎后单准就又回到了ICU门口,和赛乐吃了顿简餐,等到了埃拉斯谟苏醒过来。

两个男生连忙放下手里的鸡腿,嘴里还嚼着,趴在玻璃上看医生在里面检查,埃拉斯谟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偏头看他们,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单准。

“啧,重色轻友的家伙。”赛乐扭头继续啃鸡腿去了。

单准被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