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在麦克风里发出轻笑,“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屈服到什么地步,才能判断你还有没有意思。放心,今天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

单准咽了口口水,他控制不住自己,看向了对面的崔熙,崔熙垂着眼,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目光空洞游离。

“什么意思?”单准问。

“你看到他脖子上和四肢上的束环了吗?那里面装了微型炸弹,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会依次打开一个束环,从他手腕上的开始,反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会引爆炸弹,到最后,我会炸开他的颈动脉,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炸弹的伤害范围很小,不会伤到你。”

历山说完,单准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他觉得那是自己松了口气,毕竟他的身上没有那些诡异的黑环,他安全了。

但崔熙毫无反应,他像个没有魂魄的假人,根本不懂得害怕,单准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再度提了起来。单准想起在自己醒过来之前,崔熙正埋头在他的胯间,他感觉到一阵恶心,不仅仅是回想起那个画面带来的恶心,还有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的预见而产生的恶心。

“既然不会伤到我,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要求。”单准拽过床上的毯子,围在自己的腰上,直接下床,然而下一秒,一声小小的爆破声炸在了空气中,崔熙浑身一颤,倒在床上,他咬着牙,从嘴里漏出痛哼,而他的左手手腕瞬间流了一手的血,床单迅速被染红,那个爆破成功的束环裂开,掉在地上。

单准愣了一秒,立刻上前,也顾不得自己,把腰上的毯子拿下来,撕下一条在崔熙的手腕上勒紧,捂住他的伤口,那片创口血肉模糊,静脉应该已经断了,血止不住的,单准只能更用力地勒紧他的手腕。

单准抬起头,不可避免地看向了崔熙,崔熙满头是汗,因为疼痛而面部有些扭曲,但他对上单准的眼神后,却仍旧是荒漠一般的一双眼,甚至比单准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麻木。

那里面空无一物,很像蓝圆最后投向单准的眼神,没有怨恨,没有祈求,更没有生气。

“我做,”单准盯着崔熙,却是对历山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玻璃的另一面,历山拿着微型炸弹的遥控器,看着对视的两个人,几乎有再按一下的冲动,他克制住了,烦躁地抬起手,解开袖口。而他身后,方才觉得不满的观众们,也都停下了抱怨,觉得这还算是一场值得看的展览。

这时候,合生走到场地中央,抬起手,观众们身边的高脚桌上,随之升起了一个麦克风。

“今天的展览是一场游戏,每一位观众都有权力决定游戏的走向,甚至决定里面的人的生死。”合生指向玻璃的另一面。

而这时候,单准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把视线移向了他对面的单向玻璃,于是所有的观众都感觉与他对视了,观众们兴奋起来,将手放到了麦克风上,猜测着这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现在诸位手边的麦克风,就是参与游戏的道具,接下来,诸位都可以对单准下达命令,而历山会长,会在满意度高峰之时,解开一只束环,直到剩下四个束环都被解开,或者崔熙死亡,游戏结束,现在,我会依次打开诸位的麦克风,麦克风的指示灯亮起的时候,就可以下达命令。”

第一个亮起灯的麦克风前,是一个穿着蓝色纱裙的女生,她的脸红扑扑的,明明是因为兴奋,却显得娇羞,她凑近麦克风:“单准,我只要你操他,用最简单的传教士姿势。”

有观众发出一阵阵失望的声音,那个女生羞涩地挽了一下头发:“我比较传统嘛。”

而展室里的单准,瞳孔瞬间放大,他跪在床上,茫然而惊恐地出声:“还有……别人?”

历山站在玻璃前,没有说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