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不是他带自己回去的吗,那老东西养了假儿子十几年,都养出了感情,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可国公爷没有,始终觉得他不配为裴家儿。
小郡主蹲太久,双脚麻了,迟迟站不稳,钱铜扶着她走出地牢,刚到外面,便听到了知州府门口传来的骚动。
说完,似乎欲要一剑刺死他。
国公夫人被他划破了额头,再听到这一声,急火攻心,直接瘫在了地上大哭,“我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小公爷惶恐地抬目,看国公爷快步朝牢房内走过,快要到时,脚步又慢了下来,那背影带着几分佝偻,小心翼翼。
王兆只知这位小公爷看不惯段元槿,是因小郡主护着段公子的缘故,并不知道还有身份假冒这一段。见国公爷铁青着脸冲去了地牢,还以为是去捞小公爷的。
国公爷沉痛地一闭眼。
被人冤枉,有口说不清的滋味,只有摊在了自己头上,才会知道是什么感受。
如此紧张的模样,小公爷从未见过。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段元槿死了,知道国公爷今夜会要了他的命,小公爷此时见到段老爷子,便如同见到了救星,唤道:“父亲,父亲救我”
国公夫人适才听到了王兆的话,已有了心理准备,她目光怯怯地看向不远处房门内躺在小郡主怀里一动不动的青年,心也是痛极了,转过头质问小公爷:“你为何要杀他,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犯杀戮了吗”
人被暗卫背走了,钱铜才搀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小郡主。
小公爷躺在地上,抱住自己的伤腿,身体无声地发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宋允昭抱着人继续等着她的兄长,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抬袖擦了一把脸,抬头便看到了钱铜,愣了愣,“嫂嫂?你怎么来了”
国公夫人知道自己拦不住了,忙对小公爷道:“走,快走!”
国公夫人怒目看着她,今夜的一切都是由她而起,她是恨不得撕了她的嘴,然而国公爷没给她这个机会,手中的长剑往前一刺,在国公夫人的额头,留下了一道划痕,“果然,她是你和旁人生下来的野种。”
谁才是国公爷的儿子?
可如今她是永安侯府的世子妃了,这名声她得要了。
新娘子正在知州府看戏。
谁毁了谁就得还回来。
谁知道到了地牢,小公爷刚唤了一声父亲,便被国公爷一脚踹了过去,又怒又恨,“你这个野你干了什么?!”
可这天底下,就有这样的母亲。
段元槿死后,小郡主便将人抱在怀里不松,手里的刀子一直对着小公爷,不让他靠近半分。
国公爷拿着手里的剑指向朝着段老爷子跑去的小公爷,冷声道:“各位都听好了!此人不是我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我儿子,而他,杀了我的亲儿子,今日我欲擒他偿命,谁也不必来阻拦”
钱铜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宋允执便在一堆金山之中坐在了半夜,终于提笔与皇帝写了下一封信,“局势复杂,欲求真相,故外甥在此安家,暂不回朝。”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小郡主吓得紧紧抱住人,却见国公爷突然起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疾步走出去,对着已被侍卫扶起来的小公爷,怒目质问:“你杀了他?”
小公爷从地牢出来一路逃窜,终于逃到了门外,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段老爷子。
既然违背了常理,便会被常理所不容。
国公爷已经看到了段元槿。
国公夫人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国公爷,你听我说”
以往她不在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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