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大夫人勉强笑了笑,“我朴家光明磊落,世子明察秋毫,还能为难了我朴家不成?”
“大夫人不用与我见外,凭宋世子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定了二公子的罪名,公然张榜对其下达通缉令一事,能瞧出他并非是一个给人留后路之人。”钱铜似是看出了她的防备,挪回了身子,“今夜前我来只是想提醒大夫人,朴家若是打算以钱财了事,估计行不通。”
大夫人道:“此事我朴家也难逃其咎,养出这样的狼子野心之人,朴家无言面对陛下,唯有向朝廷赔罪,向世子赔罪,来减轻我朴家的罪孽。”
钱铜的位子挨着朴大夫人。
“草民捐布一百匹。”
因地势缘故,钱家在靠近山头的几口井,早已钻不出盐,能获利的是海盐,钱铜打算随意给他指一个盐井。
她说完,耳边便安静了下来。
宋允执面色淡然,并没看她的嘴脸,视线转向了她身旁的朴家大夫人,问道:“朴大夫人呢,你可知情?”
且还没打算回避众人。
大夫人不太再想听她说,却突然听她道:“大夫人莫不是忘了,两淮的两个盐场,如今乃平昌王所有。”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
朴大夫人尽管能稳住,却也坐如针扎,她没动,身旁的七娘子也没动。
说好的戌时开席,酉时三刻宋允执便坐在了席位上,早到的商户无比庆幸自己来得早,上前行礼自报家门,一一落座后,便只剩下了朴家和钱家两大商未到场。
钱铜道:“四大商当年以战乱没钱为由,拒绝了陛下的求援,五年来,不止一回与朝廷哭穷,大夫人的本意乃诚心赔罪,但宋世子怎么想?朝廷怎么想?他们只会认为朴家这些年所说之言,没有一句可信,私下不知道背着朝廷藏了多少钱财。”
傻子才会承认,立刻喊冤道:“民女不知情。”
王兆点头,上前两步,与众人道:“今夜世子邀请各位前来,目的为了解扬州的民生情况,在座各位皆乃扬州有头有脸的商户,世子初来乍到,有许多困惑之处,需向各位解答,被问到之人,不可有丝毫欺瞒妄语。凡所知者,务必详陈,所不知者,亦不得捏造”
被点名的商户匆忙起身,跪在堂中,嗓音颤抖地道:“草民请世子赐教。”
钱铜道:“我曾听他提起过扬州的运河,看他的意思,是想开通扬州直通内陆的运河。”
她提出了谈判的要求。
大夫人还在猜想宋世子为何突然提起这桩,冷不丁地听到三夫人除了暗杀世子之外,还有一桩走私茶叶的罪名,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
朴三夫人被抓获的第二日,知州府的铁骑便接管了红月天的赌坊,至于其他的产业,暂且没动,明眼人都知道是在等朴家给出一个交代。
朴家虽在扬州占有一席地位,可出了扬州,势力便小了,当真要打起来,朴家的家业将会受到重创。
宋世子玩弄人心起来,也颇有手段。
看到的却是钱铜惊慌失措的脸。
宋允执没出声,便是在等着她的赔礼。
朴三夫人杀上门自寻死路在后,而钱家七娘子则在人家一踏上扬州,便把人劫去当了钱家七姑爷。
早年朴家为了杜绝朝廷兵马突袭扬州,还特意堵住了几段河流,今日朴大夫人为保朴家,又要开通运河,确实拿出了诚意。
大抵没想到今日宋世子会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与钱七娘子的那段屈辱过往。
宋允执从木几上拿出了第一本账目,点出了商户的名字,“李家肉铺。”
惊叹朴家和钱家瞧着今日关系融洽,竟还有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