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说咱们欺负他,若非把他关进了地牢,卢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宋允执将他那副面红耳赤的反应看在眼里,早见识过她招蜂引蝶的本事,宋允执不再与她周旋,走之前到底留了一言,“你若清白了,自会放你出去,好生待着。”
“蓝小公子的梦还没醒呢?知州府早就不姓蓝了,你没了那个知州爹,你能杀谁?”
卢道忠有什么事情要问她,但碍于两人此时的处境,一时不知道怎么与她搭话,在他抬头垂目再抬头再垂目,纠结彷徨之时,便听钱铜道:“卢家主,想报仇吗?”
他暗道七娘子什么都好,唯独喜欢吓人。
她没有那么蠢,分明已经站在了顶峰,还要把自己陷入灭门案中,前路尽毁。
周围的人群里也爆发出了嘲笑声和调戏声。
这几日钱家又被官府的兵马围了起来,钱二爷躺在床上动不得,钱铜进了牢狱,一家子惶惶不安,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我的女儿们,苦了你们了”
上回在卢家赌坊,人被救出去,最后落入知州府手里,二公子还曾大发雷霆,把那日看管房门的人都处决了。
活像一只发怒的鲀鱼,毫无攻击之力。
他倒是不怕官府的人找上门。
能敢在这个风口灭他卢家满门的,除了朴家还有谁?可他卢家自认为没有哪点对不起朴家,他虽占了朝廷,但也怕得罪朴家,不该说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说啊。
卖纸钱的地方,常有爆竹贩卖,不慎夹杂在里面一两颗也能理解,牢头没有多怀疑,催他道:“卢家主烧完,早些回屋。”
自从朝廷的人来到扬州之后,四大家便没有停止过挣扎,最初崔家看似占了上风攀上了蓝家,后来被钱七娘子打垮,崔家与蓝家齐齐陨灭。
蓝小公子面红耳赤,咬牙道:“我要杀了他!”
牢头把人带到了知州府的后院,顺便去外面买了一摞纸钱,交给卢道忠,警告道:“卢家主应该清楚眼下处境,焚完纸钱,早些回去待着,别惹麻烦。”
“我的孙儿孙女,是我卢家对不起你们,枉你们投胎在我卢家”
曾经的四大家早就不复存在。
而是跟在朴二公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二公子对这位蓝小公子的心思。
他说完,刀子往脖子上一压,刺出了一道血痕,见他来真的,管事脸色一变,与众人道:“吵什么吵,都给我散开!”
“夫人,是我没用,没有护住你啊”
为何要对卢家赶尽杀绝呢?
钱铜继续道:“世子乃言而有信之人,我其实也是,答应过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她突然看向他身后的蓝小公子,询问道:“不信你问蓝公子,他最了解我的为人。”
“蓝小公子,就你这身板子能拿稳刀吗,小心伤到了自己”
他一受惊吓,脸色便会红。
卢道忠一面哭一面跪在地上焚烧着火纸。
事后曾多次要人想办法,要把人劫出来。
四大家,唯有下面的三家斗得死去活来,如今再回头去看,更像是在自相残杀,崔家没了,卢两家的家主身陷牢狱,谁人得利?
二爷三爷钱夫人相继去找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句话也没说,给了几人一本经书,让他们慢慢抄。
蓝小公子扯了扯嘴角,抬头朝她致谢,不经意间的一瞥,便看到了她掌心内的几个字,神色一愣,又见她动作极快地握成了拳,蓝小公子装作没瞧见,埋头跟上了前方的宋世子。
烧着烧着不知道烧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炸出一声‘咻——’,牢头还未反应过来,卢道忠便痴痴地望着那缕青烟,仰起头哭得动容,“你们看,一定是我卢家子孙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