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承君虽受了伤,但他意识清晰。
朴承君想不明白有什么地方,能比把他关进官府的大牢更解气。
宋允执一愣,不过瞬息的功夫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他看着跟前的少女,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胆大包天。
钱二娘子没去问她费了什么功夫才说动的,时间不等人,一行人趁着天边的最后一道夜色,朝着隔壁楚州直奔而去。
最终宋允执还是给她暖了手。
人快要到了,钱铜方才收回目光,对身前一直沉默不发的宋世子,轻声道:“我最多出去五日就回来。”
宋允执庆幸此时身处于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眼里的情,欲。
坐在上位的女子,正在看一对蝈蝈相斗,眼见自己看好的那只要被对方绝杀,她手中握住的一根铁线,笔直地戳中了战败蝈蝈的脑袋,“没用的东西。”
在宋世子死也不会认输的瞩目之下,钱铜不得不道:“王府。”
奴婢忍着恐惧,禀报道:“是,是朴家二公子。”
一个官一个商,足以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鸿沟,何况还是一个官,一个贼。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易怒之人,可有时真有一股冲动想掐死她,可那怒意由她而生,也由她而终结。
看到朴承君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样子,蓝翊之心情畅快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笑又哭。
她祈求地看着他,“过两日我再告诉世子好不好?”
她依依不舍地抽出了双手,从他跟前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条绳索,当着他的面栓到了固定看台的木桩上。
这时候钱铜可不想听他的教训,只问道:“世子喜欢吗?我没亲过人,不知道该怎么亲,等以后世子教我好不好?”
今夜在看到有人前来之时,他一度真以为是三夫人派了人前来相救,后来被擒住,被对方一顿狠揍之后,扔到了另一辆马车内,方才知道不是。
第三日夜里。
宋允执问道:“你不信我?”
宋允执因她那句美色,眉心不觉又跳了跳。
婢女再次禀报道:“朴家二公子。”
一直到沈澈带着暗卫找过来,见只有宋允执一人坐在看台上,且脸色不太好,心头一跳,忙朝底下的水流瞧去。
宋世子是很可靠,且身居高位,相信他能还给自己一个公道。
她把人劫了,还要瞒着他,有这种好事?宋允执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他冷声道:“钱铜,你不回答可以,但从今往后,休想离开我半步。”
他吃软不吃硬,宋允执唯有与她讲道理,“一旦你介入王府的事端之中,便休想抽身,你一无背景,二无势利,就你养的那些杀手,今夜能骗过我,是你幸运,在真正的兵马面前不堪一击。”
听完钱铜所言,朴承君难得挣扎了两下。
钱铜:“嗯?”
龙脑的幽香扑鼻,屋内一片安静,闻不见半点声音。
她继续道:“我这样的身份,想不出能拿什么去配世子,唯有在朝廷需要之时,做出一番贡献,待将来去了京都,见到了世子的父母,我也不至于被说,瞧瞧,你只是个商户,拿什么配我儿子”
人却是抬进来的。
楚州的一处桩子内,婢女匆匆从外院进来,穿过游廊,再过垂花门,到了一处装饰精致的屋前,褪了鞋,着长袜而入。
红月天赌坊。
等那蝈蝈再也挣扎不动了,女子方才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好奇道:“谁啊,本郡主这才刚到楚州,怎么就有人认识了?”
“宋世子倒是难缠。”钱二娘子蒙着脸,只能看清其眉眼,一双柳叶眉与逝去的大娘子有些像,她没回答,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