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尚未来得及思考她的用意,轻轻柔柔的一道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如棉,又似火。
分明是很轻柔的触感,却令他周身滚烫,犹如身处火焰之中。
宋允执出生在侯府,一言一行均被照着君子风范来,长公主明文规定,两兄妹在成亲之前,不可与任何人有身体触碰。
他长公主的儿子去逛窑子,更不可能了。
宋允执活了二十一年,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今日却碰过了一个女子的唇,触电一般的触感,令他神智飘离,处于片刻的恍惚之中,然而当意识到她的所图之后,他及时清醒,瞬间撑起了身子,盯着身下两只胳膊依旧挂在他脖子上的少女,咬牙道:“钱铜,你休得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钱铜便再一次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既然世子说定亲宴依旧作数,那我如今还是世子的未婚妻,我亲世子,世子不愿意吗?”
亲一下不行,亲两下呢?
宋允执感受到了脖子后那双胳膊的禁锢,彷佛他不妥协,她还会继续亲下来。
“她”死了?
“跑了。”知道他在想什么,宋允执解释完,便道:“回府。”
“谁说我没靠山?”钱铜看着他道:“我的靠山是正义,是世子,是朝廷。”
他话落良久,身下的少女迟迟不出声。
第二日傍晚。
领路的小厮提着一盏灯,绕过了三个院子,五条长廊,方才停下脚步,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与身后的钱铜道:“七娘子,请吧。”
——
断崖上的人似乎已找到了绳索,想必很快就能下来,找到他们。
知道他已平静,钱铜也松开了她。
三年前蓝家刚到扬州,他被一群人围着争先恐后地献殷勤,只有她立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后来等人走了,她派人送来了一副画笔。
他问她:“你把他给谁?”
蓝翊之不惧她的恐吓,彷佛豁出去了一般,涨红着脸道:“今日我来,是为送给郡主一人。”
她没去看他的脸色,知道宋世子此时沉默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她再多说一句,都会让他心生后悔的风险。
她没有忘记答应他的事。
钱铜惆怅道:“可我害怕啊。”
上前对其一阵拳打脚踢,把那些日子所受的侮辱全都讨了回来。
——
头一个问题便让钱铜犯了难。
蝈蝈尖锐的鸣叫声传来,身旁的奴婢齐齐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她问完,也不顾他愿不愿意,一双手握成拳,钻进了他的掌心。
钱铜如今看他如同看一只落水狗,完全不惧,她问一旁的钱二娘子,“二姐姐腿怎么样?”
她不想伸冤了?
宋允执道:“不乐意又如何?”
蓝翊之再看到那张脸,有些作呕。
蓝翊之在房内候了一炷香,便听到了一道乌啼声,那声音他曾吹了七天七夜,太熟悉,知道有人来接应他了,寻了个去净房的借口,撑开窗户,跳了下去,再寻声而去,找到了钱铜的四大侍卫之一阿珠。
“不是我不信世子,是你我立场不同,选择不会一样,我若是事先与你说,朴承君不能落入知州府,让世子把人交给我,你会给我吗?”钱铜摇头,“照世子毕生所接受的理念和教育,你同样也不会相信我,你不给我,我只能先斩后奏。”
阿珠领他上了马车,出了城门,在城外的一处荒郊等候。
郡主愣了愣,“谁?”
约莫等了半柱香,身后来了人,当他看到被钱家二娘子押送过来的朴承君时,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