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哀怨地瞪着他:“我十八了!你才十六!你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穆长青根本不管他说的话,仍旧沉浸在自己分愤慨中:“你……乔擢英!我把你当兄弟,你你你你竟然想当我姐夫!”
乔擢英本就生气委屈,他以为自己这一趟千里赴险至少能在心上人心中夺得一丝地位,至少会比那个趁火打劫的汪老板高。好嘛,本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如此一看倒像是为他人做嫁衣。
乔擢英郁闷地开始踢地上的石子儿。
穆长青越看他越不顺眼,挤兑他赶紧走:“滚滚滚,我们家里不欢迎你!我也不想看见你了!”
“穆长青!你有点儿良心!是谁去寿州把左郎君找回来的?”
“你还说呢!我本以为你去寿州是因为你良心好惦念我们那点同窗兄弟情,敢情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我呢,只惦记我姐姐了!滚滚滚!不想看见你!”
乔擢英被穆长青撵了出去,乔擢英扒着门框:“那你下午还让我去汪府接春儿姐姐呢,你现在让我滚?”
穆长青微微一愣,又道:“那你接完再滚!”
乔擢英被挤了出去,气得他一脚揣开穆长青把持着的门板,伸手递进来一盒药膏:“行了啊,我这点事儿如今也就你知道,若是还想安生过日子就守口如瓶。左郎君也是我旧相识了,彼此见面多尴尬?”
穆长青接过那药膏笑道:“怎么?想贿赂啊?”
“什么贿赂不贿赂,那药膏就是给你准备的!你虽没有穆姐姐伤得重,但那铁链和枷锁都不是什么轻便玩意儿,你自己记得按时用药啊。”
穆长青嗤笑一声:“切……看在你给我送药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你趁早断了心思。”
“凭什么?”
“你喜欢我姐姐什么啊!全明州城难不成就我姐姐一个女人了?”
“穆姐姐人美心善果敢聪慧,我为何不能心悦她?”乔擢英据理力争,“这世间就难找如她一般的女子!”
穆长青快刀斩乱麻:“你跟我姐姐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姐姐虽说如今只有二十一,但是我问你寻常女子二十一岁可有我姐姐这般坎坷?我们无父无母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你受过这样的苦?我姐姐的心性只有左郎君和襄……哎呀,只有左郎君这样的人才能契合!你别想了,你一个不识人间愁滋味的纨绔子弟别给自己找麻烦害相思病了!我是为你好!”
乔擢英不信且执拗:“我爹娘把我关起来的时候还说是为我好呢,我听他们的了吗?”
“你……”穆长青无语凝噎地摆摆手,“滚滚滚!不想看见你了!”
乔擢英“哼”了一声:“滚就滚!”
穆长青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大喊:“药膏!多谢啊!”
他也不管乔擢英听没听见,叹了口气退回屋内,正要关门,只见对面的茶摊子上有一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看着——是柳如眉。
她也正往这边看着,二人双目对视,都纷纷移开。穆家都是明事理的,虽然记恨柳家,但柳如眉一个闺阁女子事发前还偷偷给他们递消息,她有何辜?可话虽如此,人非圣贤,对于柳家人的偏见又岂能说没就没有。
穆长青看着他,叹了口气,转身要关门。
门板忽然被人抓住,柳如眉挤了半个身子进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穆长青震惊无奈又嫌弃的眼神张了张嘴,终是低下头去,好似在等待受害者的审判。
“你来干什么。”穆长青有些烦躁,“你不怕被你爹娘知道?”
“我……你……”柳如眉满脸涨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
“傻子才不知道呢。”穆长青有意撒气,“我觉得我自己也像个傻子,巴巴地陪你玩儿那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