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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赶到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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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温肆的电话之后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一架由温氏泛太航空自主研发的双发大型宽体飞机停在了周家的私人飞机旁边。

“咦,这个点儿没有从北京飞到巴黎的航班,温总裁怎么乘自家客机来的?難不成,航空公司专门为他更改了航班时间?”周清纳闷。

当他受邀上了温肆的飞机,才知道这架全球最大的客机,早已被改造成了空中宮殿般的私人飞机,内部装潢包括豪华套房、电影院、健身房和会议室,甚至还有桑拿浴室和游泳池……

最讽刺的是,到處摆满名贵字画和古董瓷器。

真是人比人得死,机比机得扔。

普通人永远想象不到古代帝王过着怎样奢侈的日子。在皇子面前炫富算是踢到铁板了。

好在走在前面的胤禩没有回头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刻胤禩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应对此生宿敌上,哪还顾及其他。

别说是他,郭绵的心緒同样复杂難平。

对老四,她曾有过叶公好龙式的迷恋;见到真人后,因他对胤禩的所作所为轉为厌恶;后来更视他为胤禩夺嫡路上的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

对温肆,她则爱恨交织——恨他洞察太细,讓人心中最隐秘的心思无所遁形,恨他言辞犀利,不留情面;恨他掌控欲强,讓人窒息;却又欣赏他心思缜密手段强,又快又准地,助她解除封禁。

说到底,截至目

前他未对她造成实质伤害,却已施以实质恩惠。

要她把他完全当做仇人,她好像做不到。

温肆年轻的脸上充满肃殺之气,负手凝视着胤禩,淡漠悠远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当然不会有!胤禩想,看到我,他最该有的情绪是愧疚,可他是屠弟狂魔,抄家皇帝,天下第一绝情之人,哪里会识得愧疚二字!

认清这个事实后,胤禩一下子就想通了,他不是为忏悔来的,也不是为叙兄弟情来的,他急急赶来,应该是要阻止自己凭先知优勢夺了他的皇位。

这说明他不能像自己一样穿越古今。

他现在,不过是一缕寄居他人躯壳的游魂。

如此便能解释这副年轻躯体,为何带着如此强烈的帝王霸气。

即便如此也不公平!凭什么他屠弟逼父,恶事做绝,却能稳坐龙庭,就连死后老天爺都要为他逆天续命!

胤禩双目赤红如血,浑身震颤不止。

郭绵忽然攥住他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将他从滔天的恨意中骤然拽回。

她不着痕迹地错开半步,纤薄的身形稳稳挡在他身前,像一道保护屏障。

“温先生,您真的是雍正皇帝吗?”

她的质问带着刀刃出鞘的冷意,像是把他的怨恨全部转嫁到了自己身上,传达出‘我与你不共戴天’的决绝。

胤禩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无论如何,上天待他不薄,把绵绵送到他身边,就是最大的恩赐。

而且他现在占据绝对优勢,不仅可以夺得皇位,还能和曾经的胜利者一起品尝这份胜利。

他要告訴老四,自己会他加诸于自己的一切——构陷、折辱与酷刑,连本带利地奉还。

他会把老四跪伏在自己脚下俯首称臣、胆战心惊、痛哭求饶的样子拍下来,拿给老四看。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让老四重生,也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然而温肆的态度,和郭绵前两次见到的,截然相反。

或许是她方才保护胤禩的举动提醒了他,他极力收敛气势,嘴角挂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