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娘明察秋毫。”
说完才又道,“太后口谕,枢密副使空缺,她觉得晏殊晏大人很好,又得先帝信重。若官家也觉得合适,请官家下旨,擢晏大人为枢密副使为当。”
说完,行了一礼,又转身朝诸位大人浅浅一礼,而后告退,退了两步之后转身走了。
众人看着这小郡主的背影,多少都有些意外。曹利用插话问那一句,不在太后的叮嘱之中。所以她回的每句话都是她自己想,自己说的。
她现编了一套合理的理由,维护的可不止是太后的颜面。这有些窗户纸要是捅破了,就坏了。她知道怎么维护这层窗户纸,这就很难得了。
可谁也没有真的将她放在心上,都只以为是太后身边暂时无可用之人,叫她临时跑跑腿罢了。
而桐桐也真的就是在跑腿,她也不喜欢整天被困在刘太后身边。于是,刻意的在教郭准怎么处理折子上的事。郭淮是真的心存感激的,这代表着地位和权柄不同。
他一边按照桐桐说的收拾折子,一边低声道:“郡主留在太后身边岂不是好?”
“若是常在外庭走动,岂不是要惹得御史不满?朝中大臣本就对太后理政颇多非议,而今又启用女子,难免叫人多想。太后恩重,怎好给太后惹这样的麻烦。若对太后有用,在所不辞。何须分人前与人后?”
郭淮晚上的时候,一边服侍太后歇息,一边低声将郡主的话学给太后听,“老奴从未曾见过如此懂事的孩子。许是自来无亲眷,别人对她一分好,她总念着十分。老奴听说,那主对涪陵县公格外不同,只因房州那一点点事,就如此恩遇……”
刘太后躺下了,问说,“我对官家恩厚吗?”
没有您,官家坐不上皇位。
“是啊!如此恩厚……”可又如何呢?
刘太后紧跟着又道,“我对皇后恩厚吗?”
“没有您,皇后也坐不上后位。
“是啊!如此厚恩……如此仰仗于我这个太后的庇护……”可心里还是向着她的丈夫的。
郭准叹了一声,不敢再言语。
“老奴从未曾见过如此
“我一生无子无女……自幼跟随父亲漂泊……”刘太后说着便笑了,“可之后的很多年,我依旧会念着父亲在时的日子。至今想起,依旧是父亲在时,我的日子最快活。”
是!父母在,日子就好过。
“可怜她无父无母,自幼伶仃,受尽苦楚,却还心怀恩义。”刘太后就道,“明儿……告知都主一声,晚上回太妃处,白日里在我身边吧,我教她读书习字。”
是!
桐桐早起对着镜子,由着芳蕊给梳妆。
皇后叫人送来了各色配饰,桐桐一概叫人收了,却没有佩戴。
大臣们突然就发现,太后的身边多了一个孩子。
晏殊新官上任,再过来禀事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那主还是一副小子的打扮,站立于书案边上好似蹲着马步。她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着笔。握笔的手腕上挂着什么东西,这是在练腕力。
他收回视线,回奏开仓放粮之事,“下面有报,赈灾之后,还有十数船米,运往京都。”说着就将折子递过去。
刘太后打开看了一眼,将折子直接撇下去了,“邀功之辈。从未听闻赈灾之物能有多余的。问问他,知道王曾、知道吕简夷、知道张知白吗?再问问他,他觉得这些宰辅们哪个是靠着邀功被擢升的?”
晏殊收了折子,“是!臣马上去办。”
刘太后又道:“自先帝驾崩至今,宫中已下三道折子,清明吏治,可如今看来,更治何尝清明?”
“官场入池水,常清才能常清。”
桐桐看了晏殊一眼,这话原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