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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这府中,正如笼中鸟。

苏童关切地问这问那,攥住她的袖子,又不敢碰她的伤处,急得小臉都皱起来。

脚步声停在她身旁,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叶,刻意避开来扶她的修长指骨,说:“我没事,在草上躺躺,可软啦。”

苏童语带哽咽:“阿萝姐,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放风筝了。”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宋萝摸摸他的脑袋,眼眸弯弯:“哭什么呀,你这样哭,等会讓妹妹听到,等她出生,也是个小哭包。”

沈洵舟沉默地站在旁邊,闻言,原本涣暗的眼瞳倏然亮起来。

苏童破涕为笑,拍着小胸脯保证:“等妹妹出生了,我要买好多好玩的玩意逗她,还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她,每天讓她开开心心的,不哭。”

到了晚上,夜色沉沉。

苏童偷偷拉着宋萝出府。夜市灯火通明,一串糖葫芦被他接过来,又递出去:“阿萝姐,你喜欢的糖葫芦。”

小小年纪,将白日她受伤的错处都归给了自己,便趁这时候买许多许多的吃食,当作赔罪。

不一会,宋萝两只手都拿满了,像是串着串的绿色小树,她心中好笑,从朦胧的视线中窥见这小孩苦闷的神情,跟着他向前走。

嘈杂的吆喝声从两侧流过。

她忍不住道:“再买,我可就拿不下了呀。”

苏童转过身,小小的身子挡在她前面,她蹲下来,他稚嫩的小臉皱着:“阿萝姐,我今日问了芸姐姐,原来你的脚是被大人伤了,他原来这么坏,我带你逃吧。”

他特意看了小五哥哥不在,才偷偷带她出来的。

“我带了好多银子,阿萝姐你待我很好,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出城逃走吧,你不要和大人在一起了,他是个坏人,我都听说了,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宋萝摸摸他的小臉,感到一点纯粹的真心,问:“你不怕被大人报复吗?”

“我才不怕,我是因为你才有这样的好日子过的,你教我读书,我明白了道理,这样的日子不能加诸在你的痛苦之上,若是这样,那我就是白眼狼了!”

苏童的小手握住她,眼睛晶晶亮:“我”

忽然。

一根泛着寒光的箭头从他胸前钻出来。

鲜红的血濡湿他的衣裳,苏童瞪大眼睛,低下小脑袋,看见身上长出来的箭矢。

他不傻,低声喃喃:“阿萝姐,你快跑”

路人惊慌着四散逃开,更多的锐箭射过来,宋萝揽住他的胳膊,买的糖葫芦、糖糕、糯米饼噼里啪啦掉落,被人踩上好几脚。她抱着他如同河中的游木,许多人撞着她们奔逃。

“刺客!救命啊!”

“快跑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不要踩我的孩子!”

眼前漆黑昏暗,惊慌的叫喊声,重物倾倒声,小孩的哭闹声,不断缠在耳边。

若眼睛好着,脚腕没伤,她大可以跳上屋檐,飞速掠过,手中持刀,什么刺客也不怕。

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苏童死了。

沈洵舟告诉她,这些人是行刺他的刺客。她是沈夫人,若无人保护,很是危险。

燭光照映,漂亮的面孔在床边看她,仿佛盈盈月色。

少女已沐过浴,洗去身上血迹,双眼睁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沈洵舟漆黑的眼瞳暗了暗,为她盖好被子,轻柔道:“以后出门,需得带上小五,好不好?”

宋萝的脸埋进柔软的被褥,没有回应。

她又不与他说话了。沈洵舟心想:果然那个孩子死了,没有脅迫她的东西了。

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