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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去死,早点死,最好死在她手里,否则难以泄愤!

要谋反,宮中需得安插人,崔珉将她送入了宮,作为尚服局的小宮女,宮墙森森,唯有一轮清亮的圆月。

距离上次十五,已过一月。

掌事屋里还点着灯,暖黄散开,草露沉沉,循着暗色的角落往上,素白的手掌摊开,接过个用蜡包裹的圆球。

宋萝指间银针撬开,将纸条放在灯笼下。

接應人送来的消息,计划照旧,讓她继续盯着。

火光撩上纸张,晕起阵黑烟。

忽然,门口吵吵嚷嚷,脚步声错乱,随即门被推开,涌进大堆的人,为首的女子带着数个宫女,面容美貌,盈起怒气。

“出来!”

徐掌事匆忙出来,尚服局的宫女们也聚过来,宋萝灭掉灯笼,悄无声息融入其中。

徐掌事行礼:“元妃娘娘。”

元妃一身华服,金灿灿的,她神情狠戾,提起裙摆,讓她们看这一点点凸起的线头。

“今日中秋宴,这是什么破衣服!”

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惯常是个挑刺的,被人驳了面子,便来这里发泄。

徐掌事皱眉,接二连三的无理取闹,她心里积攒了火,垂首道:“衣裳送过去时,您宫中查过并无破损,晚上天黑难辨,许是路边的枝子勾到了。”

元妃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怀疑本宫故事挑事不成?!”

可不就是嘛。

徐掌事家中的妹妹前些日进了宫,恩寵一时,陛下冷落元妃,她便时不时地来找事。

连带着她们这些小宫女也遭了殃。

徐掌事身后的宫女们不满地对视,手指上还是前天赶工起的水泡,红肿刺痛。

面面相觑的寂静中。

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元妃娘娘息怒,左不过一个小小线头,何必让娘娘您动了肝火,仅需几针,奴婢便能帮您补回去。”

宋萝躬身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垂首向前,大着胆子拂上元妃的裙摆,银针穿动,迅速将那线头恢复原样,一朵绽开的金色海棠花。

元妃美目盯着她,待她的手指移开,笑了:“徐掌事还没你手底下一个宫女懂事。”

她高高在上道:“看你是个机灵的,别待在这地方了,去我宫中伺候。”

浩浩蕩荡的一群人,来了又走,宋萝夹在其中,缀成了尾巴。

剩下的人待在原地,不免有羡慕的,露出期盼眼神。

虽说元妃如今恩寵不负从前,可毕竟家世在那,恩宠终归会回来的,在她宫里当差,水涨船高,可比她们在这里绣衣服好得多。

徐掌事叹气,摆手将这群看热闹的丫头挥散,心中知晓:那新来的丫头回不来了。

元妃行事跋扈小气,最不喜出风头的人,这番话将她发火的面子驳了,没发出的火必然要加诸在那丫头身上。

倒是可惜了。

从今晚起,尚服局就当她没来过,也没有这个人。

徐掌事找出宋萝的宫籍,点燃烧毁。

圆而大的月亮坠在上空。

黑漆漆的井水中浮起张泛白的,女子脸孔。

元妃的贴身大宫女,做惯了这些事,她有些拳脚功夫,手上力道也大,被元妃留下来,这双手不知沉溺了多少人命。

惹娘娘不快的,争娘娘恩宠的,或是宫女,或是昭仪,都死在冰凉的井里。

宋萝找出她的宫女令牌,换上她浅红色的宫女服,向井中望了一眼,泡得冷白的脸与她的照影相叠。

像是阴森的恶鬼,水面扭曲荡开。

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幼妹害怕她,也应是正常的。只是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