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线:“船家,帮我去问问船上的客人,有没有多的防雨油衣,我出高价买。”
对面应了声,那少女又嘟嘟囔囔埋怨了这天气好几句,船家问若有该送到哪,她不耐烦地说“我房间”。静了静,船舱内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停在某一处。
而后声音变多了,小孩的嬉闹声,男子的对谈声,还有饮酒碰杯的清脆声,透过薄薄雨幕,涌现出场景。
听得差不多,她摸清了些如今的状况。沈洵舟应当是在扬州换了船,把她塞进了这个房间。
没有江阔川的押送,若是这船上有流匪,确实很危险。
宋萝边想着,边拖着锁链走到角落,几个箱子黑幽幽的。还是没忍住好奇,她打开方才沈洵舟翻过的箱子。
箱门上抬,刺目的红覆在最上方,绸缎闪着光泽,金色绣线精致,勾勒出飞扬的羽。
她难以置信,拿了出来,展开。
红布柔软,层层叠叠的云纹,金鸟盘旋其上,绕满了整个嫁衣。
箱子里,红盖头,喜烛,红绣鞋,偌大的喜字窗花一个不少。
想起那时在商县码头搬上船的那几个箱子。
沈洵舟在那个时候,就准备好了嫁衣与这些吗?——
作者有话说:这次阿萝逃跑,小沈是真伤心了,但……
阿萝还逃,嘿嘿
第二次逃婚倒计时(希望三章内能写完)
第65章 六十五步试探
細雨飘入窗台,寒光锃亮的剑刃横于上方,雨凝成半圓的珠子,方状的石头抹下去,擦过,响起粗糙的磨刃声。
谢靈台在借雨磨剑。
微垂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神色里显出几分无聊的倦意。
听见推门声,他眉梢一抬,面上挂起了笑:“我说,你这不敲门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沈洵舟身上带着清凉雨汽,眼睫洇湿,垂落玉白的脸皮上。
上船匆忙,只剩两间房。他们俩住这间小的,更大的那间,让给了宋萝。
逼仄狭窄,几步就到了谢靈台跟前,从怀中拿出叠好的紙张,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递过去。
言简意赅:“崔瑉的同党,你覺得是真是假。”
谢靈台打开,挑眉,一串人名映入眼帘。
再瞧昏暗日光下的沈洵舟。额心紅痣深艳,輕拧起了眉,整个人不自覺地绷緊,透出些焦躁。
才没片刻,他已不耐道:“看完没?”
谢灵台笑了声:“看完了,你问我是真是假,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查到的几个,的确在这名单之上。”
他将这张紙递还,放下了手中的剑:“崔瑉的事暂且不谈,这船上的人,我稍且认了一圈,有四五个人煞气甚重,随身带刀,十之八九是跑去汴州的土匪。”
沈洵舟一顿,乌黑的眸子看向他:“你没看见?”
纸上有个人,新任汴州刺史腾意,前些天才被谢灵台从土匪窝里救出来,分别后便去往赴任,如若他是崔珉的人,船行至汴州落地,或有场行刺。
多年默契,谢灵台懒散靠在窗邊,笑吟吟答:“看见了,我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汴州,所以你我兵分两路,我去投靠那几位土匪兄弟,你从未露面,代我去查,如何?”
“不如何。”沈洵舟浅绿色衣摆随风翻飞,莹潤的面颊白生生的,圓瞳显得格外无辜,“何必投奔,杀了他们,引官府来查便是。”
这是拒绝的意味。
谢灵台气得都不笑了,想骂又止住。
他深吸一口气:“无凭无据,你要当着百姓杀人?那些土匪非良非善,一旦打起来,伤及船上的其他人怎么办?”
沈洵舟眸中光华流传,森森道:“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