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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避着走。”

崔潜眉梢眼角本就肆意邪气,浮起笑容后,愈发骄骄灼艳。

他丝毫不惧裴湛的威胁,反而上前一步嚣张地望向裴府的马车方向,察觉到裴湛终于忍无可忍之时,方才哈哈笑着拍了拍裴湛的肩膀,却是语气阴沉沉地道:

“裴中书,半月之后,我若等不来我心仪的女子的消息……听闻大嫂貌美,身段窈窕,才情出众,弟弟我实在不介意做一回入幕之宾!”

裴湛猛地一拳砸在他的侧脸。

崔潜也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这拳,却是踉跄几步,仰着下巴瞧裴湛。

而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伤口,满是肆意地道:“静候兄长的消息!”

倏然间,烈阳被灰云遮去,天地间陷入一片混沌之色,唯有风卷得更急了。

裴湛长身玉立在原地,望着崔潜远去的身影,袖中染血的手突然想攥紧碧萧,摁出里面的长剑,将崔潜贯穿。

可他在腰间摸了一个空。

也在此刻悠悠清醒,这里是文武百官散朝归家的必经之路。

而为了不在林雾知面前露出破绽,他的碧萧早就深埋在他书房的密室里。

难得休沐在家,闲着无事,林雾知特意去了三叔裴嵘的院子拜访。

她早就想为三叔母切一切脉。

可十余年难孕之事于女子而言,终究是难以承受的苦涩,她担心自己一个小辈贸然开口询问,会惹怒三叔母。

故而这些时日,她一直寻机会与三叔母亲近,想要趁其不备,摸一摸脉。

然而卢芷春看起来有些呆,可以任由他人随意与她接触,实则有一股邪劲,总在林雾知即将碰到她时,避开了。

一来二去,林雾知也发觉几分不对,但她不敢明说自己的来意,就也只能将这种种困惑压在心底。

今日依旧没能摸到三叔母的手。

林雾知归来后挫败无比,独自一人在藏书阁闷闷不乐地喂了一会儿锦鲤。

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忧人自扰。洛京不乏医术高超的大夫,甚至裴家人甚至都能将宫中的御医请到府中,可三叔母求医问药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怀孕。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医女又能比这些大夫强到哪里去呢?这也是她不敢和三叔母明说来意的原因之一,费这一番功夫,万一真把到脉了,也帮不上忙,岂不是让三叔母的希望白白落空了?

林雾知轻轻叹了一口气,忽地生出前去舅父家拜访的念头。

这里就要说到,因为裴嵘整日住在岳父家,是以裴家人也不拘束林雾知时不时往娘家跑的行径——实在是一家子都是特立独行的主儿,谁也管不了谁。

可一想到舅父家的情况,林雾知更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日和李文进吵完架,李文进果真背起行囊离开家,也不知去向何方了。

舅父自此整日长吁短叹,舅母却愈发沉默,夫妻间的氛围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

林雾知便想着让他们忙活起来,免得他们为着李文进的事闹到和离的地步。

成婚之后,她得了公爹的几个药铺,发现竟是洛京繁华地段的五个药铺,她并没有经营药铺的经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手,又想着先在济世堂研学一段时间,精进自己的医术。

纠结之下,便听从裴湛的建议,将其中两个药铺交给舅父舅母经营,其余的暂且由裴湛派人管着。

她也信任舅父的能力,外祖父在世时经营过几间大药铺,舅父年轻的时候也跟着外祖父学过如何管账经营的。

但舅母拒绝帮她打理药铺,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和舅父吵了一架。

林雾知不解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