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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应问倏然拧眉,及时捕捉了李辞盈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怒。

李辞盈怎能不吃惊,眼前传旨的给使,便是八月十七夜领她到太和殿偏殿外、又不留情面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的那位!

旧仇涌上心头,再与此时满载的颠喜杂糅纷错,清涓激作了混沌般的,李辞盈根本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滋味,后一想又觉可笑,昔日死敌都已堂而皇之做了她未婚的郎子,此给使——当日可不就是受了那人指令才那般猖狂的?

李辞盈当即失语,撩眼皮瞪了萧应问一个狠的。

“……”这又怎得了,萧应问一摸鼻子,难道又哪里惹到她了,可真莫名其妙。

闲话不谈,康连仍乐呵呵举了圣旨来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定国安邦,必资贤辅,今裴氏二十一娘,淑质柔嘉,恭崇礼则,自除祆事宜建有奇功,如今九州稳定,朕心甚慰,兹特封裴氏二十一娘为七品乡君,加号‘昭应’,并食邑二百户以表荣彰。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钦此!”

不止李辞盈愣住,其下众看官亦鸦雀无声——以未婚之身封作乡君已是稀有,再令加诸封号及食邑,岂非闻所未闻!

一时之间众议纷呈,虽不知裴二十一娘究竟立了什么功劳,但这番荣光人人艳羡,有平日就与都督府熟识的官员抱拳上来庆贺,都道大都督有福气。

自收了这女郎来家中,裴氏便是一路和顺,朝廷上少却许多无谓的争斗,办差也不再有力不从心的时刻,此刻李辞盈得此殊荣,裴启真由衷觉着脸上有光。

言谈之间人人笑得和融,他架不住群情汹涌,当即请亲朋往里边吃茶、闲谈等。

唯一遗憾李辞盈是女郎,没法子陪同应酬,也没法子往更高处走,否则以她的才智,光耀裴氏不在话下。

想到这儿,裴启真再看向一旁忙着结交畅谈的裴二郎,不知怎么的忽就想起了远在陇西的裴听寒,他略顿了笑容,吩咐了李辞盈好好回去歇着,改日同往禁中谢恩。

好好回去歇着?倒也瞧了某些人肯不肯放她,方过曲径,三翩扁竹叶戳在肩背,李辞盈一顿,她料得到萧应问看出她认得康给使,是定要来询问此事的,恰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李辞盈想了想,便道想往九思池去观鱼,支开采釉回去拿鱼料,“挑新鲜的取来,再过池边来找我。”

到了地儿,早早有个身影隐在林间,她想得不错,康连在天子近旁伺候,颇受宠信,这样的人若有了错漏,岂能轻易放过的。

虽几日未见,萧应问还是当先问了此事,“昭昭未往禁中走动,康给使也少有外出,想你是在梦中见过他?莫非他有什么大不妥,才让昭昭变了脸色?”

康连从前不敬,的确让李辞盈心里记上一笔,可此刻立场骤变,再报复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可她到底是极小的怨仇也咽不下去,从前在肃州府不就是如此么,裴听寒的奴仆被她换了个遍,也只为了第一日往府上拿银子时所受之冷待。

于是她犹豫一点头,只道,“梦境紊乱,妾记得不甚清晰了,康给使似乎…似乎……”

话说一半引萧应问多想是必然,且李辞盈觉自己没有说谎,脸上便只见得了坦然从容。

萧应问“嗯”了声,便将此事记在了心中,改日彻查。

此地随时有人过来,他们当不再多耽搁,萧应问本是要走了,才听李辞盈捡了要紧的问他,“这几日过去,飞翎可撬开柳——”她一顿,改口,“——宋长山的嘴了?”

意料之中,萧应问摇了摇头。

李辞盈再不等他说话,左右瞧瞧没人在,立即从袖中取了一物塞进他手心,“宋长山经年以秘药算计人心,总归今日反噬其身,凭意,妾知此举并不磊落,可人命关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