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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朗德,他与某素来嫌隙,断断是不会来施救的,有他在一旁妖言惑众,圣教主与达薄干或弃了某与光明使也不一定——”

他尽力扯唇牵了个笑,“世子你说,此时某再将手中唯一的筹码交出,明日清晨可还能保得命在?”

萧应问冷声道,“筹码?宋护法错了,扣你在此,不过为防西三州再出变故罢了,令给出解药是圣上慈悲不忍见苏校尉白白丧命,真待裴都尉肃清陇西道,功劳到手,天下大定,谁人还在意了你这点子‘筹码’?”

“果真?”宋长山听罢,昂首露了笑面凌冷,他微微挑眉,推测道,“某却以为,世子之所以留下我这一条贱命,全然不过是为了那日在大业坊的女郎。”

昔日庄冲入教做圣沐礼,宋长山可就站在台子上头瞧着。

前者与李辞盈面貌如此相似,是以那日大业坊相遇,不消一眼宋长山就已摸清了因缘始末,只不过他仍不明白为何李辞盈会知晓斗场一事——被敲晕时他可听得清晰,那人牙子口口声声提了“李三郎”几字。

他龇牙笑了声,“某听说了,世子不日就要与裴氏女郎成亲,怎得这时候仍在外头与他人纠缠不清?当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庄冲如此,他的阿妹更——”

话说一半,忽一道*金光迎面劲射,宋长山习武多年还从未遇见过这般快到诡异的点穴手法,此刻根本来不及做反应,一枚锞子已准确无误击在颈侧风池穴。

“唔唔——”

好卑鄙!自个品德败坏,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可被切中此穴,宋长山除却模糊的挣扎,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了。”萧应问懒理会,径直吩咐左右,“你俩个也歇歇,待吾回来再审,另不许任何人接近此间。”

再说来康连在台狱阶槛等了老半晌,端是急得快要跺脚,皇天不负,那铁铸的牢门“哐”一声巨响,终有人不急不缓步出来。

康连眯了眼睛看定了,忙是迎上去,“世子!”

他一抹额上冷汗,“您可算来了,快快快,这会子与奴往大都督府上宣旨罢,再耽搁了,可就误了吉时了!”

奇了,萧应问不解,宣旨一事何用得着他过去?

康连往天一拱手,继续说道,“这是官家的意思呢。”他警惕看了看左右,“官家有口令要传。”

萧应问肃了脸色,便任了康连到耳边。

康连道,“禀世子,官家有言,‘表哥力除万难以求其乡君之荣,没道理自个躲在后头不露面,女子嘛,你不说得清楚明白,人家何能晓得你的好处?’”

话毕了,语重心长地另捧了一件衫子到萧应问面前,叹声,“官家晓得您正辛苦呢,赐下绯紫衫一件,免得您一时找不着干净衣裳,另,官家特令不必为此事回去谢恩了——”

“……”谢恩,萧应问好笑瞥他一眼,亦拱手称了声“是”,便随他往大都督府上去了。

有圣令将至,大都督府已准备得十分妥当,一应人等在府门外头,也有不少看热闹的往这儿拱来,不多时,高头骏马分开人群,萧应问一手持缰,另一边所握,正是一捆明黄的卷轴。

重光耀明,少年一身绯衣赫似绛天,他是云破日出时一照沉彩的斑斓,纵崇仁坊万顷琉璃,难争去他半分明辉。

从前见了这尊罗刹只觉敬畏,哪得今日这般风华夺目,坊街声海沉寂片刻,忽如潮涌浪飞般喧哗起来,众人窃窃私语,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事儿要发生。

李辞盈亦回神,依礼跟从大都督等人拜见圣令。

而萧应问呢,刺目的日光直照得眼睛生疼,半点是不能体会旁人半点惊羡,飞身下马请人起身,便道声“劳烦”,将圣旨送还给身后跟着的康连。

圣旨一给出去,忽一道锐光如芒加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