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闲与她废话。
李辞盈老实答道,“那日在您袖中见着了这样式的芙蓉绢花,于是——”
于是她那日便不慎多瞧了梅娘子花簪几眼,误会之下懒得解释,是以——
此言一出,残月惊弦,萧应问眼波霎时剧颤,他三两步上到她面前,一展手就将人拽进了怀中,垂首抵在她的额上,他长叹道,“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
“……”李辞盈大吃一惊,怎么就对不住了,莫非庄冲已死在台狱里头了?!还是傅弦那边出了什么毛病。
没来得及开口问,她竟是听着了萧世子那张无情薄唇之中吐露出有史以来最多最长的一段话。
“芙蓉绢花是在瓜州集市上见着的,那回某得了你寄来的团花联珠臂鞲,只以为真是为我织,满心想着该回些什么给你为好,可当时杂事繁多,某也不愿请梁术等替选来敷衍,转去一趟草草买入了它,没等送出——”他急急一顿,又道,“本就是给你的,绝非其他任何人所有。昭昭若是喜欢,明日某好好挑选了新的,再送到这儿来。”
见李辞盈脸色古怪,萧应问只悔自个那日没有好好解释,如今说来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或也是因为这个误会,她才将心思全放在傅弦身上。
他叹气揉揉她的发顶,“怪我,是我要与他争这一口闲气,没由来就让昭昭不好受了。”他放低些声音,才哄了李辞盈道,“这些时日下来,昭昭应当明白,某心中再无第二人了。”
明白?李辞盈当然不明白!萧应问怎会觉着她是在意那绢花的来历才仿制的?!且听他话中深意——她只觉得好笑,若萧应问真那样在意了她,又怎会默许了她与傅弦互通有无呢。
只怕不过今夜寂寞,想要找些快活罢了。
李辞盈心下嗤笑,柔情蜜意轻轻捏了他的脸,嗲道,“果真,那怎得郎君这样久不来见我?”
萧应问闷闷叹了声,“非我所愿,长安局势复杂,不知多少耳目盯着永宁侯府,某方回来,也得等摸清了如今状况才好做自个的事。来得太勤,总有人瞧得出端倪。”
“……”该吃惊么,他自个说出身份来历了,李辞盈眨眨眼,迟疑地“啊”一声,做个震惊的圆眼,“永宁侯府?郎君…在侯府办差事?”
造作样子,只怕她早知晓了。萧应问也不揭穿,“嗯”了声配合她,“昭昭初来长安当不知晓永宁侯府姓萧,吾名萧应问,乃是永宁侯与清源公主之子。”
他笑一声,“家中也无其他弟兄了,只我一个。”
不得了不得了,李辞盈最怕的就是这个。她一耸肩膀,勉强浮了双雪亮的眸子,佯做满怀期待地发问,“那…萧世子何时能接我进府?”
而对面那人呢,浑然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太多时日未与她见面,冷漠之下压抑不住的情思似翻江搅海,此刻再得她这般期许的提问,用不着耀光刺目,有的人也已愚妄致盲、大失水准了。
萧应问目光慢慢下移,定在她的唇角,低笑道,“再给某些时日,等事情办妥了,某一定给昭昭答复。”那些心机实不想直言给她,他蜻蜓点水吻了李辞盈一口,又道,“相信我,好不好?”
这与没说又有什么区别!?李辞盈见得他眸色渐暗,只恨恨想到,男人惯是这样,为得这点皮肉好处,什么鬼话都能编得出口!永宁侯世子这样的皇亲国戚,真能接区区商女“进府”?!
“嗯。”李辞盈羞怯点点头,“妾要信的。”
信!哦,对了,她这儿还有封信想寄给傅弦呢,前几日傅弦提及乞巧节的事儿,央她留一缕五色丝线给他的,说要将这线缝进袖口,日日为伴。
这会儿她都收拾好了,就放在案几上边呢。
巧也是巧了,萧应问这会儿来,也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