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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右各肿着座蔚为壮观的五指山,嫣红似血,十分震撼人心。

李辞盈倒没想到他这样细皮嫩肉,噎住一口气暗忖着,统观八荒四海间,能在皇亲脸上如此放肆还能活命的,怕也只有她一人了罢。

“过来坐。”说了这一句,萧应问自移了厅上一张椅子慢坐,抻抻袖口,又做要这儿问话的样子。

李辞盈倒不知他还有什么想问的,但能多活一刻也算得了,顺顺裙摆就在他下首坐下。

按照惯例,那人又问了些出生日月,籍贯人口之类的废话,李辞盈觉得麻木,也都垂着眼睛一一照实说了。

此番过后沉默半晌,萧应问似才找回话头,长长“哦”了声,两指在桌上不轻不重敲着,“昭昭还记得三月三那夜,自个儿在帷帐中所说的话么?”

话题倏然跳到这儿倒让李辞盈愣了一下,至于她那夜说了什么——仔细想想,不过是为了打消萧世子疑虑,做作演了一场好戏,并不记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又被他察觉出什么了?她颓然摇摇头,“郎君明言罢。”

萧应问记性绝佳,他叹了声,“那日昭昭听说某自太行山来,便于话语间提到一句‘苍茫冷日,夕阳横断’。当然,八百里太行,此美景别树一帜,值得一提。只不过——”

他拉长声调,俯身靠近了几分,“某好奇的是,书于《北境游志》中的语句,怎会被一边城商女信口拈来?”

他似笑非笑盯她一眼,“这本书籍今岁开年才在长安城印传,不知昭昭又是何时、在何处拜读的?”

问话就问话,突然靠过来又想做什么,李辞盈闻着那月麟香鼻子都觉不通气了,她不自觉后仰,攥紧了手下的木扶,“妾,妾是在裴——”

一提到这个字,萧应问脸上笑意俱散,他冷冷哼了声,打断她的谎言,“此书乃魏子山绝作,就算在长安城也是千金难寻,区区裴家一庶子怕是没本事这样快得到它。昭昭若是不想连累裴听寒为你强做伪证,就请慎言!”

慎言?他口中对裴听寒的轻蔑直能让李辞盈的不忿顶翻了这间屋子,她恨恨抿唇,潦草狡辩了一句,“妾日日在南门楼子支摊卖面,不知见多少南来北往的食客,偶尔听着有人提及太行山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不自觉记在了心中。”

“方才——”她抬头快速瞧了萧应问一眼,“大概是妾混淆出处,与裴郡守无关。”

“……”哼,一提到裴听寒,她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萧应问“哦”了声,退开些,依旧懒懒垂目看着她,“是么?姑且就做昭昭没有说谎罢。那么你的马术呢?于砂海之中策马奔驰如履平地,昭昭至少学成三年有余了罢?”他扯唇笑得冷淡,“不知‘食客’之中又有哪一位能日日教你骑马呢?”

李辞盈自无法回答,但这下当知他是故意为难,她亦只冷笑一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吾想怎么样?”萧应问屈指慢慢抚住了手臂——伤口未愈又重遭磨难,此刻臂上端是麻疼阵阵,但这种程度的外伤,在此刻沉闷的心绪中又根本不值一提。

思及李辞盈如何不留情地伤他痛处,他冷峻的眉眼在残辉中更显得寒凉,“只要昭昭能一一解了吾之疑惑,吾又能拿你怎么样?”

“若我无话可说呢?!”李辞盈恨死他这般傲慢姿态,眼神也不知不觉往下移开,落在了他腰间那柄小刀上,“你是不是就要当场活剐了我?!”

萧应问无奈摊手,“昭昭若是不肯说实话,就只能请你往长安大理寺受审了。”

往长安?!李辞盈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肃州,有人以权谋私,为这点子事儿,就非要纠缠不休?

她咬牙道,“就算妾之身份有可疑之处,也不必回长安去问话!”她盯着他脸上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