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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口渴,原本是习惯性地拿了水杯去饮水机接水的,才要按下按钮, 手就在半空停住。

最后我拿了一瓶关兰囤的瓶装水。

可能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想喝热水了吧?

拧开瓶盖准备喝的时候, 我感觉胸口闷闷的,那口水也忽然很有存在感,难以下咽。

这时候我甚至希望透明的一次性水杯里能多些别的颜色,比如:血红色。

影子在哪里?

我仓皇地去寻找祂, 家具们矗下黑漆漆的影,却不知祂藏在哪个暗影里, 不见影踪。

而我低头试图在自己的影子里寻找熟悉的模样,就见地上孤零零一个影,短发,瘦伶仃的一长条。

祂呢?

我抖着手,因为瞪得太久,眼眶干涩。

一颗泪颤巍巍地想要落下, 我却不敢眨眼。

祂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呢?

祂是不是腻烦我了?

我站在自己的家里, 忽然感到无边的清寒, 明明天色还早,我怎么觉得天暗了呢?

眼前的景物忽然晃了晃, 我终于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扶着一旁的壁橱,以使自己不会继续滑落。

影子正是在此时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可我看不见。

我只知道, 奚蓉瞒着我,关兰欺骗我,张若安被我遗忘, 我失去过往,不再完整。

祂也要走吗?

我想开口呼唤祂,却不知道该叫祂什么,称呼哑在嗓子眼,像有粗粝的磨砂纸将喉咙磨过一遍,只留腥甜的血味。

过去我是怕血晕血的,可这些时日的纠缠早让我习惯祂身上的腥甜血气了,哪怕认得出这点血味与祂无关,我还是感到一丝安心。

声带上了锈,似乎过去了很久才能够勉强发出声音。

我像牙牙学语的幼童,唇形几度变化,终于能发出完整的字句。

“你、在哪里?”

说完我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液,眼前微暗,而我也不再强撑着身体,背靠着壁橱顺畅地滑落在地。

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想问祂,可这句近似哭泣的质问始终无法脱口而出。

也,还有谁不要我了?

迷迷糊糊地我开始捉起自己的毛病。

母亲、妈妈,还有我的未婚妻,她们都走了,留下我。

只留下我一个人。

现在,你也不要我了吗?

想到未婚妻,耻感迫使我无法不愧疚,可我也清楚,此刻的我更需要祂了。

我想要和祂拥抱,想要更多的一切。

而祂甚至不愿意见到我。

我为这份认知颓废,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叮咚!”

应该是约定好的酒楼按时为我送餐到门口了。

原来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我从奚蓉那回来以后,距离午餐还是有一会儿的。

手环振动,是我设置的闹钟也响了。

我没想到这家酒楼会这么准时。

闹钟是奚蓉非要我设置的,她怕我有饭不知道拿了吃,盯着我设好了才松了口气。

她真的很操心。

离开的时候奚蓉老话重提让我提高警惕,不要对关兰太信任。

我原本是想问她为什么的,但我也知道她不会告诉我,因此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管点头应和,想让她能够安心一些。

现在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起这些事。

乱成一团了。

我低头捂住脸,无助地哭泣起来,迷迷蒙蒙的,我恍